且說虛空見秀容照他一笑,便自動心。想道:“人家良婦,實是難圖,紅樓妓女,這有何難?”須臾,見秀容去了,他把眼遠遠送他,到夜來,好似沒飯吃的餓鬼,鬼錢無一開到手。自此,無心念佛、燒香。一日一日,害起想思,非病非醉,不疼不癢,暗說:“今夜換了道袍,包上幅巾,竟到他家一宿,有何不可?”堪堪日落黃昏,裡房中取出五兩銀子,竟往水家而來。
這和尚該是湊巧姻緣,卻好這一晚還不曾接過客,秀容見了,三兩下打起神,走出接進房來。坐下,問道:“貴府居處?法號大名?”虛空道:“敝居大興寺,小字虛空。”秀容道:“尊字好相法兒。”虛空笑道:“小僧法門弟子,因慕芳姿,特來求宿。”秀容心下想道:“我正要嘗那和尚滋味,今造化。只恐妓舖往來人多,有人知道,逕累師父,必須議一淨處,方好。”虛空道:“且過今夜,明日再取。”連忙摸出五兩銀子,送與秀容。秀容說:“為何賜這許多銀子?”虛空道:“正要相取,休得見怪!”須臾,燈下襬出酒餚,二人閉門對飲。和尚抱秀容於懷中,親親摸摸,十分高興。吃得醉醉的,收拾脫衣就寢。那虛空見了婦人雪白仰在那裡,恨不得一口水吞下去,便一把摟住,道:“我的心肝!”便急腦的亂搠。秀容笑道:“莫非仗著你這和尚結實不成?就是練了頭功來的,也是撞不進去的,必須有個門路。”隨把手扶著陽物,到了花門:“小師父請進去罷!”虛空就如吃蜜汰糖瓜子的一般,抽頂起來。自然與俗人不同,分外有興。但只見:
大光頭,小扁頭,一齊都動;
上花心,下花心,兩處齊親。
一口氣抽送千徐,直至三更,方纔完事。睡至五更,方纔重赴,又弄到雞鳴,方纔罷手。這也按下不表。
再說大興寺中,還有三個和尚:一個老年的名叫淨心,兩個年少的,一名綠林,一名紅林。他三人謹慎為為守守院。這一日,有一位婦人,姓經名花娘,丈夫經典,適從孃家回來,剛剛走到寺前,一聲響處,那雨傾將下來。花娘一時無從躲避,連忙走入寺中山門裡,他凳上坐著。心下想到:“欲待轉回孃家不得,欲回到夫家,路途尚遠。”心下十分憂悶,如何是好?初時,還指敗晴再走,不想那雨到黑不住,平地水深三尺。花娘無計可使,便悄悄避在牆角之下,過了今夜,明日再走。竟自就地而臥。
須臾,只見兩個和尚,在傘下挑著一個燈籠出來。道個萬福,道:“妾乃前村經典之妻,因從孃家而回,偶值大雨,進退不能,求借此間收留一夜,崢位師父方便。”原來這兩個和尚,一個青臉紅花叫做綠林;一個藍臉紅鬚叫做紅林,是一對貪花色的飽鬼。一時見了這個標緻青年的婦人,如得珍寶,還肯放過了他?便假意道:“原來是經官人令政,失敬了!那經官人與我二人十分相契的好友,不知尊嫂在此,多有得罪。如今既知道了,豈有不放尊嫂回去之禮,至今安置在此的道理?況尊嫂必在此多受飢了,去到小僧小房吃點素飯、大餅、饅頭點心罷!”花娘說:“多承二位大師父好意,盛情待我,婦回家去,見了我的丈夫,將從前從後,一一說明他聽。要知道了,必然感恩不盡,前來奉謝二位師父。二位師父莫送,請回罷!我只求在此權坐,倘不必費心了,我心中實在不安,勞駕!勞駕!”如欲聽後來的話兒,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