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5月直奉戰爭時)
  夕陽將詩人交付給煩悶的夜了,
  叮嚀道:“把你的祕密都吐給他了罷!”
  紫穹窿下灑着些碎了的珠子——
  詩人想:該穿成一串掛在死底胸前。
  陰風底冷爪子剛扒過餓柳底枯發,
  又將池裏的燈影兒扭成幾道金蛇。
  帖在山腰下佝僂得可怕的老柏,
  拿着黑瘦的拳頭硬和太空挑釁。
  失睡的蛙們此刻應該有些倦意了,
  但依舊努力地叫着水國底軍歌。
  個個都吠得這般沉痛,村狗啊!
  爲什麼總罵不破盜賊底膽子?
  嚼火漱霧的毒龍在鐵梯上爬着,
  馱着灰色號衣的戰爭,吼的要哭了。
  銅舌的報更的磬,屢次安慰世界,
  請他放心睡去,……世界那肯信他哦!
  上帝啊!眼看着宇宙糟踏到這樣,
  可也有些寒心嗎?仁慈的上帝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