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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自己能够减轻负担的,再莫过海鸥了。她很能把两翼合起来,头也缩进在一翼下,同一块木板似的漂浮在波浪上;可以一点也不经知觉——连自己的重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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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李可染同志你为什么喜欢画牛?因为它斜风细雨里奔走,带着犁铧卷起滚滚的泥浪,引来扦插稻秧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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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共汽车顶上,从伦敦西城归南郊。白濛濛的月光,懒洋洋的照着。海特公园里的树,有的是头儿垂着,有的是头儿齐着,可都已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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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感谢的是没有把你底生命交给电椅没有把你底生命悄悄地在大海里埋掩应该感谢的是没有把你放逐到冰雪的寒带没有把你放逐到广漠的荒原应该感谢的是把你送回正在受难的祖国把你送到防御的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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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者的后裔有强健的体态阿美族的少女,你会记得你的祖先是来自雾的森林来自白云的山岗岗上有鹰高飞林中有麋鹿躲藏猎鹿的铁矛锈了猎鹰的弓弦断了多少年代,它们被放弃在茅屋里做着往昔山林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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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爆一声:“咱们的中国!”这话教我今天怎样说?我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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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枕头边,是梦来时路;——挨向枕头边,梦也无寻处。梦里果相逢,我准留她住;——梦里便相逢,留也无凭据。一九二三,四,一三,在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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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是海上的长桥无数的船像落叶般的在桥下飘过我真厌倦在海上流落要踏上长桥去觅归路看不见桥的起点也看不见桥的尽头踏上长桥何处是路心中凭添了烦恼与忧愁1951·7大陈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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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旗擎高,号儿吹震天穹,只是,走前去呵,我们不能不动!这尚是拂晓时分,我们必须占领这块大地,最后的敌人都已逃尽,曙光还在地平线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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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琴上的G弦,一天向E弦说:“小兄弟,你声音真好,真漂亮,真清,真高,可是我劝你要有些分寸儿,不要多噪。当心着,力量最单薄,最容易断的就是你!”E弦说:“多谢老阿哥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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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罗列的岛屿像天上罗列的星辰大的大小的小远的远近的近天上无云的早晨天上无云的夜晚蓝色的天有个碧绿的海碧绿的海有个蓝色的天天上的云是海上的雾海上的雾是天上的云天上的群星闪烁是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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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伸向无穷虽是空的一握无穷确在它的掌握深入过去,是盘结的根展向未来,是交错的枝密密的新芽和旧叶在抚摩浮云,太阳和星子生命在扩张到至高、至大、至深邃、至宽广天空是一片幽蓝永恒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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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了便啼,饱了便嬉,倦了思眠,冷了索衣。不饿不冷不思眠,我见你整日笑嘻嘻。你也有心,只是无牵记;你也有眼耳鼻舌,只未着色声香味;你有你的小灵魂,不登天,也不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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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整天的抱着他;他调着笑着跳着,还要我不住的跑着。唉,怎么好?我可当真的疲劳了!……想到那天他病着:火热的身体,水澄澄的眼睛,怎样的调他弄他,他只是昏迷迷的躺着,——哦!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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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不见你的豪迈、圆浑、与晶明有低垂的星,在你仰视的眸子里泛出幽光是高扬后的沉潜?你静静的在捡拾回忆的珠粒你在咏叹,你的咏叹已超越了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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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死的死去吧!他们的血并不白流,他们含笑的躺在路上,仿佛还诚恳地向我们点头。他们的血画成地图,染红了多少农村,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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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黑暗了,从光芒四射的电灯光下。得到贫乏了,从灿烂夺目的黄金窟里。得到孤寂了,从肩摩毂击的人海中。一九二三,四,一六,在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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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的月光,被一层薄雾,白氵蒙氵蒙的遮着。暗而且冷的皇城根下,一辆重车,一头疲乏的骡,慢慢的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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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凄冷的风雨啊!我们俩紧紧的肩并着肩,手携着手,向着前面的“不可知”,不住的冲走。可怜我们全身都已湿透了,而且冰也似的冷了,不冷的只是相并的肩,相携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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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濛的淡白的月影,邀着凛冽之夜气,无语地步进窗来,躲在我静寂的枕畔——如此严冬之夜的寒,冰冷我憔悴之颊,但不停止我脉管里的跳动,与热烈的泪之迸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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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如弓手,语言是其利箭,无休止地向罪恶射击,不计较生命之力的消耗。但永远在苦恼中跋涉,未能一践其理想:扑灭残酷之人性,盼春光普照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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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中的落日悲壮得像英雄的感叹一颗星追过去向遥远的天边黑夜的海风刮起了黄沙在苍茫的夜里一个健伟的灵魂跨上了时间的快马1950·8花莲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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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苍白的脸面,安睡在黑的殓布之上,生的梦魅自你重眉溜逃,只你不再,永不看望!你口中含着一片黄叶,这是死的隽句;窗外是曼曼的暗夜,罗汊松针滚滴冷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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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拿装束卸下了,镜子知道它是真的呢还是谎;对着灵魂,它照见了真相,照不见善,恶——人造的名词。不响,成天里它只是深思又深思……平坦在它的面上,以及冷静,明白;不见往常那些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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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披着乳白色的雾我骑上红马穿着黄色的戎衣雨后的黄泥滞着我轻快的马蹄缓慢的走上蒙着雾的长长草坡然后沿着蒙着雾的茫茫的河马儿进了深邃的林间听鸟儿们唱清晨的山歌溪水底淙鸣新奇的歌啊是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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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霜,微阳里,香汗透香肌,舞罢轻披蕊丝发;清白何须绿叶衣。有的已谢了,有的还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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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去睡去的楼梯,我说了一天了,又一天了!妈妈也听惯了吧,却怎么擎着灯又是轻轻的一笑?搓得左手暖了,右手又冰了,夜里棉袄盖在脚后,又防胸头冻了,——这岂不是冬的缘故吗?岂不是因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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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刮着一阵阵紧,尘沙迷漫望不见人;我独自来到荒郊外,向累累的冢里,扫这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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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保持着罢你伟大的同情听滴滴鲜血滴在黑暗乾坤凄怆悲惨无伦深沉里织进了一声“拼命”永远维系着罢你反抗的精神看累累白骨累积冷清环境哀愁冷酷残忍惨淡里喊出了一声“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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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碧蓝碧蓝的海上,海鸥伴送我们远航,那银灰色的海鸥群里,有只海鸥白得像雪一样。白海鸥绕着桅杆飞翔,我昂起头向她歌唱:“白海鸥!我认识你,我热爱你,圣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