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暮秋的田野上照着斜阳,长的人影移过道路中央;干枯了的叶子风中叹息,飘落上还乡人旧的军装。
-
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故乡对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分,只因钓于斯游于斯的关系,朝夕会面,遂成相识,正如乡村里的邻舍一样,虽然不是亲属,别后有时也要想念到他。
-
说起《语丝》,于今已经隔了三十多年的光阴,在中年的人听来,已有生疏之感,更不要说少年的朋友了。
-
近来收得佟世思著《与梅堂遗集》十二卷,附《耳书》《鲊话》各一卷,系其六弟世畿所编集,有康熙辛巳序,但刻板似在雍正时,王渔洋序文署名已避讳矣。
-
日记与尺牍是文学中特别有趣味的东西,因为比别的文章更鲜明的表出作者的个性。诗文小说戏曲都是做给第三者看的,所以艺术虽然更加精炼,也就多有一点做作的痕迹。
-
《北京孔德学校旬刊》第二期于四月十一日出版,载有两篇儿童作品,其中之一是我的小女儿写的。
-
读了郝秋圃君的杂感《听一位华侨谈话》,不禁引起我的怀旧之思。我的感想并不是关于侨民与海军的大问题的,只是对于那个南京海军鱼雷枪炮学校的前身,略有一点回忆罢了。
-
我们的敌人是什么?不是活人,乃是野兽与死鬼,附在许多活人身上的野兽与死鬼。小孩的时候,听了《聊斋志异》或《夜谈随录》的故事,黑夜里常怕狐妖僵尸的袭来;到了现在,这种恐怖是没有了,但
-
外国人讲到日本的国民性,总首先举出忠君来,我觉得不很的当。日本现在的尊君教育确是隆盛,在对外战争上也表示过不少成绩,但这似乎只是外来的一种影响,未必能代表日本的真精神。
-
过了德州,下了一阵雨,天气顿觉凉快,天色也暗下来了。室内点上电灯,我向窗外一望,却见别有一片亮光照在树上地上,觉得奇异,同车的一位宁波人告诉我,这是后面护送的兵车的电光。
-
小凤打着一阵寒抖走出后门。她觉得旗袍的袖子太短了,同时又觉得月光太亮了。像一只被断了尾巴的金鱼在透明的玻璃缸内游泳着一般地她缩着肩膀在那月明的夜街头漫步着,想想如果月光可以吃得饱的
-
醉向落花堆里卧:东风怜我,更纷纷乱红吹堕,碎玉零香作被窝。爱花不过,梦也花间做,醒来不敢把眼摩挲,正一双蝴蝶眉心坐。一九二二,四,一○,在白马湖。
-
我们中国人是最好客、最爱交朋友的。解放后的我国人民,更是满腔热情地经常接待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宾客。因为接待的人多了,有时也难免有不够周到的地方。
-
威尼斯(Venice)是一个别致地方。出了火车站,你立刻便会觉得;这里没有汽车,要到哪儿,不是搭小火轮,便是雇“刚朵拉”(Gondola)。
-
孙行者站在灵霄殿外,耀武扬威的不服气。如来伸出一只手掌道:“你有多大本领?能不能跳出我的手心?”孙行者大笑道:“我的师父曾传授给我七十二般变化,还教我筋斗云,一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
-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再别康桥》)志摩这一回真走了!可不是悄悄的走。
-
一个人的思想,差不多是防身的武器,可以批评什么主义,可以避免一切纷扰。我们人总以为思想只有智识阶级才有,可是这是不尽然的。
-
国难当前,我们究竟应该走哪条路,才能救国。我今天所讲的题目,就是《我们所应走的路》。
-
青年会叫我在未离南方赴北方之前在这里谈谈,我很高兴,题目是为什么读书。现在读书运动大会开始,青年会拣定了三个演讲题目。
-
我与光明一同到人间,光明去了时我也闭眼:光明常照在我的身边。太阳升上时我已起床,我跟它落进睡眠的浪:太阳照我在生动中央。
-
小船呀轻飘,杨柳呀风里颠摇;荷叶呀翠盖,荷花呀人样娇娆。日落,微波,金丝闪动过小河。
-
炭火发出微红的光芒,一个老人独坐在盆旁,这堆将要熄灭的灰烬在他的胸里引起悲伤——火灰一刻暗,火灰一刻亮,火灰暗亮着红光。
-
四世纪时希腊厌世诗人巴拉达思作有一首小诗道,(Pollalaleis,anthrope.——Palladas)“你太饶舌了,人呵,不久将睡在地下;住口罢,你生存时且思索那死。
-
我近来常想能够有工夫写几节“畸人所知录”下来,因为我知道有不少的人,在社会上很有点声名,当作是个奇人,但是据我所知的事实,却实在是平平常常的,觉得有说明的必要。
-
清末的诗人中间,有一个人为我所最佩服,这就是黄公度。公度名遵宪,是广东嘉应州人,曾参与戊戌政变,但是他政治上的主张不及文学上的更为出色。
-
偶然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旧的纸护书来,检点里边零碎纸片的年月,最迟的是民国六年三月的快信收据,都是我离绍兴以前的东西,算来已经过了二十一年的岁月了。
-
崔晓林著《念堂诗话》卷二中有一则云:“《日知录》谓古卖糖者吹箫,今鸣金。予考徐青长诗,敲锣卖夜糖,是明时卖饧鸣金之明证也。
-
丁修甫著《武林市肆吟》百首,其九十一云:“纸筩樟屑火微熏,药气烟浓夜辟蚊,胜卧清凉白罗帐,青铜钱止费三文。
-
我在日本住过六年,但只在东京一处,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其时正是明治时代的末期,在文学上已经过了抒情的罗曼主义运动,科学思想渐侵进文艺领域里来,成立了写实主义的文学,这在文学史上自
-
古人有言,“以鸟鸣春。”现在已过了春分,正是鸟声的时节了,但我觉得不大能够听到,虽然京城的西北隅已经近于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