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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日秋天是要來了,默坐着,抽着陶器的菸斗,我已隱隱地聽見它的歌吹從江水的船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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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像只唱着歌的鳥兒,已從殘冬窟裏闖出來,駛入寶藍的穹窿裏去了。神祕的生命,在綠嫩的樹皮裏膨脹着,快要送出帶鞘子的,翡翠的芽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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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記得,微微的雲翳,淡淡的月痕,疏疏的花影,嗚嗚咽咽的洞簫聲?今夜相思,昨夜相思夢,一聲聲地飛出簫脣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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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騰,夢裏魂飛無定,有夢也何如醒!一窗月色,幾痕花影,滿屋蕭寥四邊靜。呀!幽悽無比,畫也難成,夢境也難比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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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迭的雲幾滴的雨罷咧,然而洪水來了。一度兩度三四度,舊的未退,新的又漲了!田沈了,稻浸爛了;路沒了,屋衝坍了。人也漂流去,倒也罷了;剩下這沒飯吃沒屋住的人們,是洪水底洪恩嗎?浸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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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二年底遺囑說:“一九二三年呵!你雖然是我底兒子;但是我願你別再像我!我希望你別再作我底肖子了!我是個不長進的老子呵!”一九二三年說:“我也很不願作你底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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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裏起了暴風雷雨,我從夢中驚醒,便想到我那小院子裏,有一株正在開花的桂樹。它正開着金黃色的花,我爲它牽記得好苦。但是輾轉思量,終於是沒法兒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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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碧空如洗,明月正圓,柳影追逐花香,春神已自美麗詩句之中,顯現在我眼前。以粉紅的羽衣遮掩身體,流露體態的輕盈,與眼光的柔媚:哦,人間無如是可愛女郎!騷客見而惆悵的,是清風吹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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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岸青葉蔭下的野餐,只有百里香和野菊作伴;河水已洗滌了礙人的禮儀,白雲遂成爲飄動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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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滴的露;有的在花心裏聚;有的在花脣上吐;是誰作主?聚的沁入花須;吐的潤下花趺:就乾枯,也和花同化花下土。不憑誰分付,只是愛近花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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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秋風,收拾起多少團扇。團扇團扇,你爲甚遭人棄捐?——不爲你質不美麗,色不鮮妍;只爲你嬌軀弱體,不幸滿身皎潔被齊紈。你看那些蒲葵蕉麥,只是自甘卑賤;就嚴冬,也還借重它一番努力,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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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孝豐縣立高小校畢業生俞錦堂,周其庠作——秋分近了,一雙雛燕辭巢;臨去回頭,依依不忍舊巢拋。記得辛勤卵翼,箇中老燕將雛抱;記得呢喃學語,箇中老燕將雛教;記得圍繞翻飛,我輩於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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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引來了狂亂的遊鴉,爲暴雨的先導,塵沙彌漫着,是其威力的顯示。陽光被逼迫向樹梢遠遁,如驚弓之野鳥,烏雲追蹤而來,欲吞沒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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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伸向無窮雖是空的一握無窮確在它的掌握深入過去,是盤結的根展向未來,是交錯的枝密密的新芽和舊葉在撫摩浮雲,太陽和星子生命在擴張到至高、至大、至深邃、至寬廣天空是一片幽藍永恆而神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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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寂寂的旅愁的,翻着軟浪的暗暗的海,我的戀人的發,受我懷念的頂禮。戀之色的夜合花,佻的夜合花,我的戀人的眼,受我沉醉的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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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爲知己者用,故承恩的燈遂做了戀的同謀人:作憧憬之霧的青色的燈,作色情之屏的桃色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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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年歲帶給我們新的希望。祝福!我們的土地,血染的土地,焦裂的土地,更堅強的生命將從而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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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了無數落花,堆成了一座香冢,這裏邊埋著一顆明珠也似的心兒。心兒啊,我願你深深地埋著,從祕密的芬芳裏得到你底永生!如果花瓣兒被踐踏了,你也和花同腐嗎?——不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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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前,我和幾位朋友們,曾經承一位二十年前極新的新人物,加以“學無本源,一知半解”的批評。當時我覺得“一知半解”四字,在我卻非常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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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你怎地又清減了許多了?昨兒晚上,不是還豐滿些嗎?才挨昨夜,又是今朝,哪堪明日呢,——你這樣一天比一天地消瘦?一分一分地清減了你底容光,卻一分一分地增加了我底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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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團,人邂逅:月似當年,人似當年否?往事心頭潮八九,怕到三更,早到三更後。夢剛成,醒卻陡;昨夜惺忪;今夜惺忪又。病裏春歸人別久,不爲相思,也爲相思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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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掙扎得最痛苦的一秒鐘,現在已安然的過去了!過一刻——正恰恰是這一刻——我已決定出門賣娼了!自然的顏色,從此可以捐除了;榴火般紅的脂,粉壁般白的粉,從此做了我謀生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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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痛苦的祕密泄露讓毒蛇深深藏在心頭它的毒牙會齧破了將腐的心血潮會在我破碎的軀體裏沸騰苦難無形的成了我的棺材凡庸作了我屍衣的披戴我要擺脫,我要擺脫我要擺脫凡庸的枷鎖讓蛆蟲把凡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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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裏吐出嬌嫩的燈光——兩行鵝黃染的方塊鑲在牆上;一雙棗樹底影子,像堆大蛇,橫七豎八地睡滿了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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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我手足之本能的力,舞踏於粉臉,燈光,花影,並唱那淫靡的婉孌之歌,如屈辱的妓女酬酢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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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飄落在你披散的鬢邊,象小珠碎落在青色的海帶草間或是死魚飄翻在浪波上,閃出神祕又悽切的幽光,誘着又帶着我青色的靈魂,到愛和死底夢的王國中睡眠,那裏有金色的空氣和紫色的太陽,那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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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秋雨驚醒我的秋夢,披衣靜聽,秋在窗外低吟;這淒寒秋夜裏,什麼都死寂沉靜,猛憶到秋將去,生命又逝去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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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成好,收成好,爸爸媽媽開口笑:“前年水荒去年旱,可憐租也還不了!今年晴雨多調勻,也許多收幾擔稻:舊欠新租一掃清,全家還夠一年飽;不但全家飽一年,有餘更上行家糶,聽說今年米價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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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一無所有,才能無所不有;如果一有所無,就難保所有不無了。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了她吧;我,也給了她吧!她給我甚麼呢?她不給我,我就無所有了;她給我,我就有所無了!她不該給我呵!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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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的顏色,籠罩着瘦削的樹枝,如既往的失意之夢影,流蕩在我心頭,隱隱約約。低低嘆息在生之疲乏中,我凝睇於無數蘆葦之顛沛,呵,回憶舊情,我的眼淚,如殘葉上之墜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