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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麓田間是我家,鄉村三月最清華。澆花灌菜歸來早,閒看野童數落花。石畔水涯是我家,柳陰癡立愛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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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友人,靜寞的月夜不給你桃色的夢,搖盪着靈魂漂上了水晶仙宮,但,這兒,聽,有着激勵的雞鳴,是這時候你便該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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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我們沒有好的槍炮,雖則我們缺少鋒利的寶刀,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有的是熱血,我們有的是羣衆,我們突擊,殺人,浴血,我們守的是大衆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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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因痛飲而沉醉,我的感覺,已如泥中之殘葉,當這豔冶的春陽,亦不覺空間的暖意。在冥冥的長夜,偶聽孤雁的哀鳴,(這聲音曾顫慄了幽夢!)但我的心扉,仍嚴閉如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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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九日,敵機三十九架,分路進襲武漢,向三鎮瘋狂投彈,投彈地點,完全爲平民區,約投大小炸彈二百餘枚,死傷平民有六百餘人,情形至爲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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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倚桅人是個流浪漢他來自何方來自遙遠的海洋他倚着船桅凝視着黑夜裏的繁星是尋找失望的希望是舒息一天的疲睏兩手交叉在胸前像石像般的沉默任海風洗刷他的面龐任海潮打溼他的跣足聽海濤的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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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躲藏在古廟裏將神櫥作榻,脫了破爛的青鞋拍去上面泥灰,滿着塵土的長髮遮到懨懨眼前,遂隔絕惡毒的一切羞恥的疾笑,睡着並不曾做夢的安靜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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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問蘭花何處生。“蘭花生處路難行——”爭從襟發抽花朵,泥手贈來別有情。慈溪,192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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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塍上受過蹂躪的青菜,靜靜地睡着,還是繞些遠路走呢,還是踐伊而過呢?浦東,192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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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不要來,來了就要去的;不要來,我就不來吧。倘然你聽得,第二次的別離會比第一次的容易些,那麼,請你告訴我,我是仍要來的呵!1922,4,12,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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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際罕到的南山墺邊,迤邐着一條幹涸的河牀,烏黑的雲霧堆滿了長天,往昔的青春於今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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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地球和月亮有着一個不可衡量的距離而地球能夠親親月亮的光輝他們有無數定期的約會兩岸的山峯,終日凝望他們雖曾面對長河嘆息而有時也在空間露出會心的微笑他們似滿足於永恆的遙遙相對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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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吧,中國,日前的世界—一面大的旌旗,歷史註定:一個偉大的搴手;你前進吧,中國!一九三一—的地球,是新的圓體,我們的時代,是浸在狂濤裏,不一定是爲了太平洋的叛亂,不一定是爲了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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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青春最初的蓓蕾,是我平凡的一生多的序曲,我夢中吻吮這過往的玫瑰,幼稚的狂熱慰我今日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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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語清脆,陽光明媚,薔薇花開遍幽谷,和風送來了紫丁香之氣味,我無須如是濃郁的春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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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芳郊樂意添,村村桑又綠纖纖。但教喂得蠶兒飽,不恤濺紅到指尖。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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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是死了,不復動彈,過往的青春美夢今後難再,我的心停滯,不再馳奔,紅的楓葉報道秋光老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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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喲,我初次握你手時,你的手冷潤如玉,而感傷襲擊我的胸懷,我想夫伏在你胸前痛苦!你是一顆苦伶的小花,命運示你以無限惶愧,我是個惰怠的懶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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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怨恨人生的任何賜與,因爲我活着,我並不作什麼希求:我只是爲我自己賣苦力,不息地磨鍊我的神思,嘔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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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的魚,在珊瑚的海底做夢睡了的海鷗,在銀色的波濤上做夢我呢,在微風盪漾的甲板上輕輕地呼喚着你的名字水手們有個迷人的沉醉的夜海輪有個安靜的休息的夜我呢,望着滿天的星斗咀嚼着離別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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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楊樹邊有小石橋,咱們來,來橋上和曲簫。朝霞雖淡了曉星雖沉,露草瀼瀼的泥塗渾渾,放眼請看那濃蔭外——濃蔭外,年青的晨曦早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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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已緊,雪已深,門外路難行;呵,咱們攜着手兒呀,攜着手兒前進!風更緊,雪更深,暮色又低沉;呵,咱們偎着身兒呀,偎着身兒前進!莫斯科,19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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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火箭般的飛射,飛射進心的深窩了!呵喲,機械萬歲!展在面前是無限的前途,負在脊上是人類的全圖!呵喲!引擎萬歲!燃上灼光的前燈吧!讓新的光射透地球,以太掀着洪濤,電子的波浪咆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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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有個上帝,以其慈悲之心憐憫世人之慘痛,我亦不願得其同情之眼淚,因我無能離開我之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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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行綠草的河塘,有牧牛兒一雙。斜戴着笠兒,踞着身兒,踞着看,拋着鞭兒,拈着野花兒,一樣地披着布短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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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柳春深綠已舒,黃鶯三兩好幽居。臨風嬌唱青春樂,吹過溪橋足戀予。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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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的醜小鴨呦,你該在今宵告別你的癡情,當你靜聽着喪鐘鳴奏,你該說:“我最後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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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antic的時代逝了,和着他的拜倫,他的貴婦人和夜鶯……現在,我們要唱一隻新歌,或許是“正月裏來是新春”,只要,管他的,只要合得上我們的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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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帶着你油綠的舞衣,來吧,來彈動我的心絃!我的心已倦疲,我的創傷十分深陷,我久寂的心絃望你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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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喜歡你,赭色的皮靴,遂離你安靜的精美的玻璃窗子,同我疲憊不堪的腳兒,飽嘗那砂礫,污泥,和狗糞的污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