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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鼓书词)英雄好汉志刚强,精忠报国好儿郎;提起了枪刀还有手溜弹,你死我活拼一场!哪怕那大炮声声震破了耳,哪怕那弹雨纷纷落四方;人生自古谁不死,爱国男儿死战场!残言叙过且不表,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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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确有点像北平:街平,房老,人从容。只在成都歇了五夜,白天忙着办事,夜晚必须早睡,简直可以说没看见什么。坐车子从街上过,见到街平,房老,人从容;久闻人言,成都像北平,遂亦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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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算,呕,自己打算有什么用呢!是的,我本打算,即使是完全没用,在武汉住下去,一直住到暴敌败退回去的时候。我不晓得军事,我只相信武汉必不会失陷,所以不打算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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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成都来,这是第四次。第一次是在四年前,住了五六天,参观全城的大概。第二次是在三年前,我随同西北慰劳团北征,路过此处,故仅留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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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九三○年春天由国外回到北平,我就想作个职业的写家。这个愿望,可是,直至抗战的前一年才达到。《骆驼祥子》就是我作职业的写家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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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伟大标志还在。布局的协调雄伟、城墙、海子、皇宫和寺庙的建筑奇迹仍然保存着。远离喧嚣的大街的谧静也还没变,这正是这座城市巨大的魅力所在,这种谧静只是被鸟鸣、童音和树叶的簌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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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博士,老爷,大人,什么什么委员,这个长那个长,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少年中过秀才,二十八岁在美得过博士,三十岁以后做过各样的高官,四十以后有五位姨太太,大量的吸食鸦片,至今还没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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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讨厌母鸡。不知怎样受了一点惊恐,听吧,它由前院嘎嘎到后院,由后院再嘎嘎到前院,没结没完,而并没有什么理由;讨厌!有的时候,它不这样乱叫,可是细声细气的,有什么心事似的,颤颤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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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没见过老田,万幸,他能无缘无故的把人气死。就拿昨天说吧。昨天是星期六,照例他休息半天。吃过了午饭,刷刷的下起雨来。老田进来了:“先生,打算跟您请长假!”为什么呢?“您看,今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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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童年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有许多人拿《红楼梦》当作学习北京话的课本。这说明了一个问题:文艺作品在思想教育而外还有一种责任,就是教给大家怎么写文章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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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代表的资格,我随着北路慰劳团到陕甘绥等处去慰劳抗战将士:行二万华里,用时五个月。慰劳工作的经过自有慰劳团撰制正式报告,我现在所要提述的只是我个人的一些观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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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在我手里,也不怎么,不会生根。我并不胡花,可是钱老出去的很快。据相面的说,我的缝指太宽,不易存财;到如今我还没法打倒这个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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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水晶墨镜的那个,我看出来,是尤二爷。他们一共有五六个人,可不是一块儿来的。尤二爷和那个胡子是最先到的。尤二爷的脸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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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兽们自由的生活着,未必比被人豢养着更快乐。据调查鸟类生活的专门家说,鸟啼绝不是为使人爱听,更不是以歌唱自娱,而是占据猎取食物的地盘的示威;鸟类的生活是非常的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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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有一样好处,它能叫人把事情都看轻了一些。这个可也就是我的坏处,它不起劲,不积极。您看我挺爱笑不是?因为我悲观。悲观,所以我不能板起面孔,大喊:“孤——刘备!”我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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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静,故怕旅行。自然,到过的地方就不多了。到的地方少,看的东西自然也就少。就是对于兔儿爷这玩艺也没有看过多少种。稍为熟习的只有北方几座城:北平,天津,济南,和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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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远的乳名叫“铁柱子”。在学校里他是“铁牛”。好像他总离不开铁。这个家伙也真是有点“铁”。大概他是不大爱吃石头罢了;真要吃上几块的话,那一定也会照常的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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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端阳节,“文协”的会员们开了个晚会,纪念大诗人屈原,并有纪念文字发表于各报纸及文艺刊物。当天,就有人提议,好不好定此日为诗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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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亡国奴占据了金紫良先生的一所三合瓦房。金先生是有个姓名的:作过公安局的科长,和其他机关中科长科员之类的官儿;颇剩下几个钱,置买了几所小房;现在就指着几个房租,过着份不算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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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番茄炒虾仁的番茄,在北平原叫作西红柿,在山东各处则名为洋柿子,或红柿子。想当年我还梳小辫,系红头绳的时候,西红柿还没有番茄这点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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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望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可以随便到世界任何地方去,而没有人偷偷的跟在我的背后,没有人盘问我到哪里去和干什么去,也没有人检查我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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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把早饭吃完了,还不知道到底吃的是什么;要不是老辛往他(老舍)脑袋上浇了半罐子凉水,也许他在饭厅里就又睡起觉来!老辛是外交家,衣裳穿得讲究,脸上刮得油汪汪的发亮,嘴里说着一半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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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看,一个人即使承认英国人民有许多好处,大概也不会因为这个而乐意和他们交朋友。自然,一个有金钱与地位的人,走到哪里也会受欢迎;不过,在英国也比在别国多些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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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英回忆之二初到伦敦,经艾温士教授的介绍,住在了离“城”有十多英里的一个人家里。房主人是两位老姑娘。大姑娘有点傻气,腿上常闹湿气,所以身心都不大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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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的小资产阶级,到夏天若不避暑,是件很丢人的事。于是,避暑差不多成为离家几天的意思,暑避了与否倒不在话下。城里的人到海边去,乡下人上城里来;城里若是热,乡下人干吗来?若是不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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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的公园似乎没有引动我描写它的力量,虽然我还想写那么一两句;现在我要写的地方,虽不是公园,可是确比公园强的多,所以——非正式的公园;关于那正式的公园,只好,虽然还想写那么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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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英回忆之三从一九二四的秋天,到一九二九的夏天,我一直的在伦敦住了五年。除了暑假寒假和春假中,我有时候离开伦敦几天,到乡间或别的城市去游玩,其余的时间就都消磨在这个大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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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来青岛,已是秋天。秋水秋山,红楼黄叶,自是另一番风味;虽未有见到夏日的热闹,可是秋夜听潮,或海岸独坐,亦足畅怀。秋去冬来,野风横吹,湿冷入骨;日落以后,市上海滨俱少行人;未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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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贫苦,略成孤傲,怕见生人,如小儿女。十几年来,虽不断的写些聊胜于无的文字,文艺界的同仁可认识的很少。久不住在北平,又不喜上上海,孤陋寡闻,交际欠广,此系客观的条件,但个人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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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界抗敌协会的成立,使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老见异书犹眼明”的快活,据我看,远不如中年遇到新的朋友。书是死的,你对它恭敬,他未必就教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