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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喲,我何時得再見你呢?我純潔的初戀喲,你是東方的Beatrice,我何時得見你於夢的天堂?在珠山的綠蔭下,依舊醴泉溜過白石,只是你的小臉,何時再與我同映一次?西寺的高橋邊,長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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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喲,帶我個溫柔的夢兒吧!環繞我的只有砭骨的寒冷,只有刺心的諷刺,只有兇惡的貧困,我只祈求着微溫,即是微溫也足使我心靈甦醒!我的心不是沒灼熱的希望過,我的心不是沒橫溢的情火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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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殺苦,渴殺苦!田幹稻枯,田幹稻枯!渴殺稻田,苦殺農夫!腳踏桔槔,心如轆轤;心焦力乏,汗下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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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有一匕首,手有一樽酒:酒酣匕首出,仇人頭在手。匕首復我仇,樽酒澆我愁;一飲愁無種,一揮仇無頭。匕首白如雪,樽酒紅如血;把酒奠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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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日晚間,在中央公園裏沸熱的樂聲。轉將我們的心情鬧靜了。我們呆看着黑沉沉的古柏樹下,點着些黑黝黝的紅紙燈。多謝這一張人家不要坐的板凳;多謝那高高的一輪冷月,送給我們倆滿身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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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的炮仗響徹在空間,給我無限鄉思的哀慼,想起你是無家可歸的人,——“來,夢葦!讓我們共度這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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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擊破鬆蔭,卷我平鋪在草地之歡樂,闊步地隨秋遠去了,留下殘痕,使淚兒爲其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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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停留我有個孩子的心在青空裏飄流像晴天的浮雲我愛晴空我追求熱和光我愛千山萬水我讚美流浪像晴天的浮雲憑依着西風心海里的光與影像是真,又像是夢是一個孩子的心懷着無限熱愛想念自己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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癩蝦蟆抽了一個寒噤,黃土堆裏鑽出個婦人,婦人身旁找不出陰影,月色卻是如此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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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你在愛我,我也明知你在愛我,我也似乎感激你底愛我;然而我是有戀人的呢。慚愧我這狹窄的心宮,容不了兩個戀人:已經住下了一個戀人——她,再也住不下第二個戀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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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也似地平,井也似地靜,這樣的一顆心;無端橫風怒掃,逆浪奔騰,涌起滿腔悲憤。爲甚?悲也無因,憤也無因;赤裸裸的生平,不曾孤甚麼私恩,銜甚麼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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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藉詩句以表現,奈我心充滿悲哀,即在這戀愛之時,亦無有這隱約之美的情緒。因苦惱的伸張,既滅之夢的復熾,使我的狂歌或低吟,全屬於憤怒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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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海的波濤,似水族爭鬥之鑼鼓,但其可怕,遠不及艱難之生計的伸展。多少因貧窮而顛沛,死亡,呻吟或低頭垂淚,統成爲命運之哀歌,不幸其迴響,乃溫飽之人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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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美麗的童年我的童年是一片無知的沙漠我沒有快活的童年我的童年像一條小小的河河裏浮動着白色的浪花自己聽着浪花幻滅的聲音沙漠裏走着行商的駝隊沙漠風消逝了悠飄的駝鈴我的童年是幻想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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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啊!在你的面前我瞭解了自由的意味了我將赤裸着,像白色的天鵝躍入藍色的波濤意志是鳶飛思想是魚躍希望在無窮的遠方要學海燕,遠往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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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濺進我脆弱的心,呵,我要看一看你不瞑的淺黑的鋼鐵色的眼睛!絞架,發狂,或生活,在你是同樣,——等候……等候,在哪裏是第二個人?你只是憐憫,你只是愛,俄國式的綏惠略夫!你全生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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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初次相見,在那個窗的底下,毿毿的綠柳碎擾金陽,我們互看着地面羞羞握手。我記得,我偷看着你的眼睛,陰暗的瞳子傳着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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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的精靈呵,你別在無限靜謐的海心,用你殘破的比牙琴,彈引你悲傷的微笑。潛伏的感傷,終突破理智的封禁;一個臉影,枯瘦又慈祥,以酸淚點綴我的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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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麥插禾,割麥插禾!插麥不少,割麥不多;插禾雖多,割禾如何?割麥插禾,割麥插禾!割麥不多,急殺婆婆:磨面不滿籮;烙餅不滿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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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也很好!再會吧!再會吧!我這稿子竟老老實實的不賣了!我還是收回我幾張的破紙!再會吧!你便笑瀰瀰的抽你的雪茄;我也要笑瀰瀰的安享我自由的餓死!再會吧!你還是盡力的“輔助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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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腳音何以如此其渺茫!盡聽風的狂嘯,看落日死亡于山後,時光挾舊感前來。可愛的青春,已盡爲徬徨的代價了,但我的手兒依舊有力,欲捏死生之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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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聽了你最初的一曲歌夜夜,我的心靈清醒我的回味像一隻鳥兒在每一個寧靜的時刻要去追回你遺留於空間的歌聲你的高音像一道彩虹橫亙於藍色的空隙當歌的尾聲在夜空中顫動時青春的旋律進入我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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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簪花的老人呢,灰暗的籬笆披着蔦蘿;舊曲在顫動的枝葉間死了,新銳的蟬用單調的生命賡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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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去咧,伯伯!我要回到家裏去,立刻要回轉去!……我要去喂草給小羊,我底小羊要餓了!……城裏沒有青草的,伯伯,我不要去咧!”小孩底淚溼透了他底衣;小孩底喊聲擾透了他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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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旁的村狗不吠我,或者他認得我;提着筠籃兒的姑姑不回答我,或者伊不認得我。1922,3,12,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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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春風峭厲的鐵欄杆旁,連今朝,已有了三個早上,你呀,自髯白髮的印度老人,盡這樣沉默地江心呆望!盡這樣沉默地江心呆望!江上有萬色的旗子飛揚,兵艦跟商船,這樣濟濟蹌蹌,唉,你呆望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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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風奏鳴,竹濤簫簫時,我想起你,我親愛的姑娘,呵,夜的帷幕下降,宇宙罩籠着愁慘微光,我設想我倆緩步,在曠茫的平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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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愛的姑娘在那邊,一叢青蒼蒼的藤兒前面;草帽下閃爍着青春面頰,她好似一朵紅的,紅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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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兒不解孤眠苦,驀逗起別離情緒;相思何處訴,向夢裏別尋歸路。雖則軟魂如絮,覆水重山攔不住;和風和雨,飛過錢塘去。一九二二,八,二二,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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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聲滿耳,午眠剛起;開襟當風,認取一絲秋意。秋意秋意,來從風裏;是秋底意,風底意?——畢竟起從心地。一九二一,八,九,在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