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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啼笑象嬌娃,梅雨江南天有媽。獨愛街頭雨絲裏,賣花爭賣白蘭花。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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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是池水,青是芳草,蒼蠅,甲蟲,粉蝶,白兔兒在天際奔跑……你的心如兔毛純潔,你的眼如兔走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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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頭有些什麼?一方白布,一座白磁觀音,一盆青青的小麥芽,一盞電燈。燈光照着觀音的臉,卻被麥芽擋住了,看它不清。一九一七,十二,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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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之流麗,一切的樹枝燦爛了,泉水在懸崖上緩流,婉約之歌聲滿於山谷。和煦之微風,從天際飄來,淺草遂含笑了,野玫瑰亦賣弄其顏色,似競爭溫柔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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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與青春之夢永絕,因他帶來了生之春意;自從我的愛披上那白衣,我的生便如頹敗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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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堤邊,水面遠近的楊柳掩映裏,我認識了西湖了!西湖,192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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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是情流,字字心,偷寄給西鄰。不管嬌羞緊,不管沒回音,——只要伊讀一讀我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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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了俗人之愛,我的心,好難受,五旬的薔薇開在她的面頰,兩顆星眼吸我不能回頭。我愛了俗人之愛,幾個深夜不會成眠,夢中她像顆常綠小草,長於桃紅色的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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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淒冷的風雨啊!我們倆緊緊的肩並着肩,手攜着手,向着前面的“不可知”,不住的沖走。可憐我們全身都已溼透了,而且冰也似的冷了,不冷的只是相併的肩,相攜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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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重黯色薄紗,又似是朦朧的夢境,給人以回憶之情緒,恍然——晚霞已不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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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找未僵硬之屍骸迷了歸路,躑躅於黑夜荒漠之曠野。凜凜的陰風颺動這大原的沉寂,有如全宇宙在戰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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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你來,讓我們挨着龐兒痛飲,這海水是何等清瑩!罪惡如夜色般把這人間罩住——永絕了晚禱鐘聲,擁擁攘攘的滿是朦朦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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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中的落日悲壯得像英雄的感嘆一顆星追過去向遙遠的天邊黑夜的海風颳起了黃沙在蒼茫的夜裏一個健偉的靈魂跨上了時間的快馬1950·8花蓮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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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友情蔥蘢,那邊呢母愛溟濛。未回家只是想回家;在家了又緊念好友了。19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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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的吹噓之中,小鳥兒的密語之中,醒來吧!醒來吧!夢兒姍姍飛去。我夢入廣漠的沙灘,黃的沙丘靜肅無生,遠地的颶風捲起沙柱,無邊中揚着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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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夏,我曾寫了一篇長詩《萍》,只成了一部分,約五六百行。因生活不安定,原稿失去不能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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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慕平庸的幸福,已深嘗命運之苦味;心因傷而益跳,臉兒漸如秋葉。明知是苦惱的誘惑,仍貪圖歡樂的僥倖,遂把無意思的鶯啼,認爲悲哀的同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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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雲是空中最奮異的建築在俯瞰着多彩的城市回紫色的平原伴着火的圓舞葡萄在揀取金粒玫瑰在午寐光耀的夢中蒼白的土地在海角以陽光的金浪洗濯頭髮她的美具有原始的魅力植物在繁殖以腐朽的葉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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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草秋樹的綠阜上,高低的綠掩藏了伊們。舞嗎?歌嗎?只從銀桂底微香裏,一云云地透散些盡情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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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如今還很愛你縱然天地一齊坍掉可是從這敗墟之內依然有我的愛火飄飛19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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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聯隊的夢中醒來,窗外還下着蕭瑟的淫雨,但恐怖的暗重雲塊已經消散,遠處有蛙兒談着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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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曠野,心空空,一朵小小的白花!孤零的綴着粗莽的荊叢,一朵傲慢的白花!她的小眼射着冷的光,“一顆地上的星,”我嚅囁,荊棘示威的搖曳,“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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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裏有一天黃昏竹林在細雨中哭泣低聲地唱一首悽切的歌——我有一個永遠憂鬱着的心在荒寒的山澗裏沒有一個人來訪問——有時我在晨風裏笑我愛山花的溫柔太陽在懷裏撒嬌——有時我頭充滿哀怨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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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豎着鬃毛前奔我頭上一朵火花飛迸沉重地我摔在田野上聽不見戰友廝殺的呼聲啊!偉大的血紅的沙漠你的颶風消逝了蹂躪者的狂歌你引我至茫茫之國去了我看不見祖國的大野,祖國的深谷四面都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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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處灑的熱淚,向你灑了吧!你咽聲低泣;你抗聲悲歌。你萬千怨恨都迸到指尖,指尖傳到琴絃,琴絃聲聲地深入人底心了;你發泄了你底沉痛多少?蘊藏在你心底裏的沉痛還有多少?呵!人世間還剩這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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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暗的油燈光中,我們是無窮的多——合着影。我們共同地呼吸着臭氣,我們共同地享有一顆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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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心未死,復夢見這世紀的內幕:技巧是無上的光榮,戀愛須受金錢的撫摩。衣冠楚楚之人兒,全整容向權利作揖,且不消一瞬的猶豫,即能鄙視那萬種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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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怒放的花兒;那紅潤的果子於我有什麼用處!詩也心愛,畫也心愛,琴也何嘗不心愛呢?“這麼頑皮好弄的小孩兒呵!”上海,19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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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真字韻桐生擬題春朝閉戶負良辰,綠裏紅間寄一身。芳樹啼鶯似迎客,繁花飛蝶慣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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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一個姑娘—案上花瓶,插野花一束,及柏葉兩支。來了一個獨腿的紡織娘,坐十餘天不去,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