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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團,人邂逅:月似當年,人似當年否?往事心頭潮八九,怕到三更,早到三更後。夢剛成,醒卻陡;昨夜惺忪;今夜惺忪又。病裏春歸人別久,不爲相思,也爲相思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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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一無所有,才能無所不有;如果一有所無,就難保所有不無了。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了她吧;我,也給了她吧!她給我甚麼呢?她不給我,我就無所有了;她給我,我就有所無了!她不該給我呵!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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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是最值得謳歌的:當朝暾將出以前,她接受了光明底最先,把最美麗的贈給我了;當夕照既沈以後,把保留了光明底最後,把最美麗的贈給我了:霞是最值得謳歌的!霞是最值得謳歌的:舒捲著的,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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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側不成眠,何事心頭梗?窗外月如霜,風動枯枝影。河水結堅冰,刁斗中宵靜。想見江南人,獨把寒砧打。一九一八,二,十五,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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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徒苦!學徒進店,爲學行賈;主翁不授書算,但曰“孺子當習勤苦!”朝命掃地開門,暮命臥地守戶;暇當執炊,兼鋤園圃!主婦有兒,曰“孺子爲我抱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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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永遠是這麼快——向前飛進。天色漸漸的亮了;不覺得長夜已過,只覺車中的燈,一點點的暗下來。車窗外面:——起初是昏沉沉一片黑,慢慢露出微光,露出魚肚白的天,露出紫色,紅色,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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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裏起了暴風雷雨,我從夢中驚醒,便想到我那小院子裏,有一株正在開花的桂樹。它正開着金黃色的花,我爲它牽記得好苦。但是輾轉思量,終於是沒法兒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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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菜的進城賣菜。他挑着滿滿的兩籃,綠油油的葉,帶着晶亮的露珠,穿街過巷的高聲叫賣。不幸城裏人吃肉的多,吃菜的少,他儘管是一聲聲的高呼,可還是賣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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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戰初完時,歐洲街市上的裝木腳的,可就太多了。一天晚上,小客棧裏的同居的,齊集在客堂中跳舞;不跳舞的只是我們幾個不會的,和一位裝木腳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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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與狗相打。貓打敗了,逃到了樹頂上,呼呼的向下怒罵。狗追到樹下,兩腳抓爬着樹根,向上不住的咆哮。貓說:“你狠!我讓你。到你咆哮死了,我下來吃你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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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山頂上牧羊;他撫摩着羊頸的柔毛,說“鮮嫩的草,你好好的吃吧!”他看見山下一條小河,急水擁着落花,不住的流去。他含着眼淚說:“小寶貝,你上哪裏去?”老鷹在他頭頂上說:“好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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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共汽車頂上,從倫敦西城歸南郊。白濛濛的月光,懶洋洋的照着。海特公園裏的樹,有的是頭兒垂着,有的是頭兒齊着,可都已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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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病昏昏的躺着。求你讓我靜些吧!可是誰也不聽我的話:那紛雜的市聲,還只顧一陣陣的飄來!飄來了也就聽聽吧:唉!這也是聽過的,那也是聽過的,算了吧!世界本是這麼的一齣戲:把許多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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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八九歲時,曾在稻棚中住過一夜。這情景是不能再得的了,所以把它追記下來。一九二一,二,八倫敦涼爽的席,鬆軟的草,鋪成張小小的牀;棚角里碎碎屑屑的,透進些銀白的月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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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白羊在嫩綠的草上,慢慢的吃着走着。他在一座黑壓壓的樹林的邊頭,懶懶的坐着。微風吹動了樹上的宿雨,冷冰冰的向他頭上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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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想姐來姐想郎,同勒浪一片場浪乘風涼。姐肚裏勿曉的郎來郎肚裏也勿曉的姐,同看仔一個油火蟲蟲飄飄漾漾過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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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王三妹來我叫張二郎,你住勒村底裏來我住勒村頭浪。你家裏滿樹格桃花我擡頭就看得見,我還看見你洗乾淨格衣裳晾勒竹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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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整天的抱着他;他調着笑着跳着,還要我不住的跑着。唉,怎麼好?我可當真的疲勞了!……想到那天他病着:火熱的身體,水澄澄的眼睛,怎樣的調他弄他,他只是昏迷迷的躺着,——哦!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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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樓上,樓下住着一個老木匠。他的鬍子花白了,他整天的彎着腰,他整天的叮叮噹噹敲。他整天的咬着個菸斗,他整天的戴着頂舊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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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有一些兒寒冷。不是除夕麼?在我們的火爐上頭,還存留了一星兒小小的火焰;一枝梅花橫臥在案上,現出了殘年的疲倦與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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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弟弟,道路是這般泥濘,我們怎麼能夠前進?啊,這是什麼城市,這市街是叫作什麼名字?我是疲倦,如在夢中一樣地拖拽着我底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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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幼年起,我就愛獨自徘徊在松林裏。媽說過,松林裏有着紅髮的女鬼,但是,從幼年起,我就愛上了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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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同青年接近得多一點了,感覺到我國的封建的遺殘還很厲害,且一面有帝國主義的歷年的壓迫,因此他們對於思想及人物之有名或新生者有恐怖的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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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本來不是壞事情,而且有意義的應需要的小模仿反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例如模仿外國貨以塞漏,模仿強有力的海陸軍以固國防,模仿良好品性以正心修身,何嘗不好?但是無意識的模仿,便有不免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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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心是進步之母,自賤心是墮落之源,故自覺心不可無,自賤心不可有。本期滄波君自英通訊,提起我國駐外的公使館領事館,有的連牌子都不願掛,國旗都不願懸,這種習慣是否已普及於我國駐外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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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入夢:的確是墜落繁華之域。只披着不堪蔽體的飄零單衣,蜷伏在凜冽的朔風裏——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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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我手足之本能的力,舞踏於粉臉,燈光,花影,並唱那淫靡的婉孌之歌,如屈辱的妓女酬酢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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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吼後的空間,長鳴的蟋蟀也寂然了,黑暗沉沉地籠罩萬物,隔絕了芒芒的星的閃爍。望不見白牆,柳樹,——與玉泉山上的塔尖:惟有無窮的空虛展布,如縹緲的死音送給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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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遠在湘雲深處,除了夢,我無能去依傍,只在寂寥的夜半,我睡醒了,細想你的臉色之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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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淺淺的竹籬,我悄然來這園裏,潛步到丁香樹下,探訪與我認識的青春。在蕭索的小徑,留着落英的餘剩,我茫然仰首,四顧蒼蒼,惟有殘葉在牆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