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五个小弟蒙着头带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头套被很粗暴地掀开,一个飞机头满脸戏虐地对我说“呦呵,还真敢来呀!”我别过头去,不愿意搭理他龅牙佬从黑暗中走出,他示意了一下,飞机头立马招呼着
-
拖着鞋,头上没有帽子,鼻涕在胡须上结起网罗似的冰条来,纵横地网罗着胡须。在夜间,在冰雪闪着光芒的时候,老人依着街头电线杆,他的黑色影子缠住电杆。
-
弟弟:不幸早就笼盖在我们的头上,我曾用了全力去顶撞,我想用我的手臂高高扬起,冲破了它;我也想用我的脚,把土地踏成了一个深洞,我们都沉下去。
-
话说中华民国十三年秋,小可看了一场西洋镜之后,叶落归根,依然精赤条条跑回这九里三分的成都来时,在前六年与几个朋友共同办理的《川报》,还未被杨督理子惠先生封闭,仍一天两大张的在印行
-
几次轻掠飘浮过的思绪,都浸在晶莹的泪光中了。何尝不是冷艳的故事,凄哀的悲剧,但是,不幸我是心海中沉沦的溺者,不能有机会看见雪浪和海鸥一瞥中的痕迹。
-
栀子花是一种平凡的花,也是大众所喜爱的花。我在童年时听唱山歌,就有“栀子花开白如银”的句儿。
-
旧时所谓士大夫之流,往往以闲为处世立身的目标,因以“闲轩”“闲斋”“闲止楼”“闲闲草堂”“闲心静居”“得闲山馆”“闲处光阴亭”等名其居处;文章诗词中,也尽多这种悠闲情调的作品,陶渊
-
曾有人惦记着远方的行客,痴情地凝望着天际的云霞。看它幻作为舟,为车,为骑,为舆,为桥梁,为栈道,为平原,为崇陵,为江河,为大海,为渡头,为关隘,为桃柳夹岸的御河,为辙迹纵横的古道,
-
又是Schopenhauer先生的话——“无刺的蔷薇是没有的。——然而没有蔷薇的刺却很多。”题目改变了一点,较为好看了。
-
尤刚现在的所谓“黄祸”,我们自己是在指黄河决口了,但三十年之前,并不如此。那时是解作黄色人种将要席卷欧洲的意思的,有些英雄听到了这句话,恰如听得被白人恭维为“睡狮”一样,得意了好几
-
孩子们吵架,有一个用木炭——上海是大抵用铅笔了——在墙壁上写道:“小三子可乎之及及也,同同三千三百刀!”这和政治之类是毫不相干的,然而不能算小品文。
-
鲁迅小说第一集《呐喊》,识者都称为中国新文艺上真正的,划时代的杰作。其最初的一篇《狂人日记》,发表于一九一八年五月,正是五四运动的前一年,“从此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写了十余篇,
-
中学校时代,在年龄上是指十三四岁到十八九岁的一段。我今年四十六岁,我的中学校时代已是三十年以前的事了。
-
失去了宗教,这于我该是如何大的一个苦难呢?清晨,当我迟疑着在床上的时候,我听见了那教堂里的钟声,是那样悠扬,一声一声地敲着,让那音波一直如同针刺,落在我底心头,几乎是要使我落泪。
-
市边区,马路底尽头。在记不起来的往日,人们惯常将垃圾往这里运送。当垃圾堆成了小山,于是有人在上面建造房屋了。
-
买书也是我的嗜好,和抽烟一样。但这两件事我其实都不在行,尤其是买书。在北平这地方,像我那样买,像我买的那些书,说出来真寒尘死人;不过本文所要说的既非诀窍,也算不得经验,只是些小小的
-
俗语说,“火烧眉毛,且顾眼前。”这句话大概有了年代,我们可以说是人们向来如此。这一回抗战,火烧到了每人的眉毛,“且顾眼前”竟成了一般的守则,一时的风气,却是向来少有的。
-
这是一个谜:先是四条腿,后来两条腿,再后变成三条腿:腿越多的时候越微弱。这个谜,据说是司芬克斯(Sphinx)——一个狮身女首而有翅膀的怪物,坐在路旁岩石上常常问过路的人,如果猜不
-
凄怆的归途一个阴黯惨淡的下午,我抱着一颗微颤的心,去叩正师的门。刚由寒冷的街道上忽然走到了室中,似乎觉得有点温意,但一到那里后这温意仍在寒冷中消逝了。
-
秋花中的雁来红,别名老少年,大概因为它叶老经霜之后,越泛越红,显得年少之故。我国北方和西南各省,听说健康的老年人很多,有的已超过了一百岁。
-
我是一个昆剧的爱好者,朋友中又有不少昆剧家,最最难忘的,就是擅长昆剧的袁寒云谱兄,当年他因反对他的父亲(袁世凯)称帝,避地上海,每逢赈灾救荒举行义演时,他总粉墨登场,串演一两出昆剧
-
我的心很脆弱,易动情感,所以看了任何哀情的作品,都会淌眼抹泪,像娘儿们一样。往年读《红楼梦》,读到《苦绛珠魂归离恨天病神瑛泪洒相思地》那一回,心中异样的难受,竟掩卷不愿再读下去了。
-
榕树伯伯是上了年纪了,他的下颊满长着胡须。在他年青的时候,轩昂地挺着胸,伸着肢臂,满有摘取天上的星星的气概。
-
我们需要小品文和漫画,在这年头,我们比旁的艺术作品还需要得厉害。小品文和漫画差不多是天天和我们见面的。
-
我从火一样燃烧着的游行队伍里走出来,浑身发燥,胸口跳得厉害。迎面起了风,一阵落叶扑到我的身上。
-
英国勃尔根贵族曰:“中国学生只知阅英文报纸,而忘却孔子之教。英国之大敌,即此种极力诅咒帝国而幸灾乐祸之学生。……中国为过激党之最好活动场……。
-
也许有人以为我之所以热爱北京,是因为我生在北京。是的,谁能对生身之地毫无感情呢。不过,要以此为我热爱北京的全部原因,也并不正确。
-
《西风》是我所爱读的月刊之一。每逢接到,我总要晚睡一两点钟,好把它读完;一向是爱早睡的,为心爱的东西也只好破例而不悔。《西风》的好处是,据我看,杂而新。
-
炊烟袅袅,蒸腾着些许湿热的水汽,仔细闻竟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菜香。街上,雨淅淅沥沥地,落尽三千繁华。团团簇拥如薄纱般轻盈的烟云,摇曳絮语。
-
五小姐在街上转了三个圈子,想走进电影院去,可是这是最末的一张免票了,从手包中取出来看了又看,仍然是放进手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