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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送来了我象征的消信?我哟,灵魂早不徘徊于蔷薇花影,那是最后的玫瑰,尖锐的刺掐破我朦胧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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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把你的现状记算,你现在已离我千里,凭我还有几多欢乐,总也难压下我心的悲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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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儿井,昨天流着农民的眼泪,坎儿井,今天流着农民的喜悦。——吐鲁番民谣乌素尔老汉张开没有牙的嘴笑了!笑,这生平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啊——蠕动在他那愁苦刻划的皱纹上,闪动在他那泪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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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脚音何以如此其渺茫!尽听风的狂啸,看落日死亡于山后,时光挟旧感前来。可爱的青春,已尽为徬徨的代价了,但我的手儿依旧有力,欲捏死生之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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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怨恨人生的任何赐与,因为我活着,我并不作什么希求:我只是为我自己卖苦力,不息地磨炼我的神思,呕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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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傲然地立在黄浦江边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亚细亚?欧罗巴?和平的月桂冠已经不在你底头上了战争熊熊的炬火烧黑了你底颜面你头上虽然顶着青青的天幕你的翅膀呀盖着深深的黑暗我现在刚刚回到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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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听了你最初的一曲歌夜夜,我的心灵清醒我的回味像一只鸟儿在每一个宁静的时刻要去追回你遗留于空间的歌声你的高音像一道彩虹横亘于蓝色的空隙当歌的尾声在夜空中颤动时青春的旋律进入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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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旁的村狗不吠我,或者他认得我;提着筠篮儿的姑姑不回答我,或者伊不认得我。1922,3,12,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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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是死了,不复动弹,过往的青春美梦今后难再,我的心停滞,不再驰奔,红的枫叶报道秋光老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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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哟,我亲爱的妹妹,呵,给我力,禁止我的眼泪,我的心已经碎了……片片……我脆弱的神经乱如麻线,呵,那是你,我的妹妹,你就是一朵荆榛中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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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肉早被黑虫子咬烂了。我睡在冷辣的青苔上,索性让烂的越加烂了,只等烂穿了我的核甲,烂破了我的监牢,我的幽闭的灵魂便穿着豆绿的背心,笑迷迷地要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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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我知道是在做梦奶奶去世很久了,但她坐在床头给我讲鬼故事还是那个,吃小孩手指,嚼的嘎嘣脆的故事小时候我不听话,她常常用这个故事吓唬我梦醒,迷迷糊糊听见猫在吃猫粮也是嚼的嘎嘣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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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叔叔!你们好;怎么起得这样早?敲罢头一遍鼓的啄木鸟,比我们起得还要早;翘起大尾巴的松鼠,已经在杉树枝上做早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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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煤油灯明又亮,满屋子蒸气饭菜喷喷香;姑娘锄地回来了,进门就嚷叫饿得慌……妈妈刚揭开锅盖子,怎么一转身不见了姑娘?妈妈又是心疼又是气,她呀,她真是个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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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天落雪了今日面前成了一片银色的沙漠辎重车发出辚辚的响声骑兵队跃过阔大的冰河马蹄使冰河破裂积雪掩盖着敌军溃败的战壕敌人的尸体横陈着脸是臃肿地血早冻了在顶着积雪的森林下边横卧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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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为阿里山的红桧,树龄三千年。有长者的风度每一个黄昏,默默地伫立在群山环抱的苍茫里看森林的变迁,塔岩的剥落看蝴蝶的繁殖,小鹿和秃鹰的绝灭看由城市而来的芸芸众生看山头在刹那间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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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歇的波浪终不歇地向岸边汹涌。这边才响得飞敷地濡濡地低了,那边又匍蓬地捧起一个碧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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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空万里一风筝,风挟铃声宛转鸣。羡煞凌霄无限乐,几时我亦乘风行。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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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空气一般,无从捉摸,亦不知抵抗,远望去是一片青,落落展开在天上……狎弄它的要提防暴风来号令一切,凭它得到的权势兴隆,随了它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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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未落到山上,游人便都归去了。这清爽之晚风,与羞怯之纤月,让我俩乐得独享;呵,您呀,你小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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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不见,柳妹妹又换了新装了!——换得更清丽!可惜妹妹不象妈妈疼我,妹妹总不肯把换下的衣裳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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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说男儿意气雄,春过二十无微功。生涯今日何堪问,万恶沪滨侍富翁。治国无才当治乡,民生困迫正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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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antic的时代逝了,和着他的拜伦,他的贵妇人和夜莺……现在,我们要唱一只新歌,或许是“正月里来是新春”,只要,管他的,只要合得上我们的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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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没山林中离世再观世云烟沉水乡犹如水中静春秋有大病入世方可行此心多烦乱犹如火中炼不羡此间乐看清还不够此去多欢乐仁者还须磨多废口舌呵行深还不够如果被书欺仁者还须磨不如放书去真假始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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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正旺,四双手在上头烤着。一双手青葱般纤细,是未沾阳春水的;一双手纤长硬朗,是执笔写文章的;一双手粗糙皱巴,是操持柴米油盐的;一双手黝黑粗壮,是经历风霜雨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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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语路旁的草香,倘若喜欢我,可取去我一切,但莫引我入梦。梦,美抑是丑,我都不愿去尝试:恶魔我害怕,可爱的少女又含着许多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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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寻尸我迷了归路,踯躅在无穷黑暗的旷野;凉凉的阴风飕动这旷野的沉寂,——有如全宇宙都危危地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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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想,故我是蝴蝶……万年后小花的轻呼,透过无梦无醒的云雾,来振撼我斑斓的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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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匀呵,春雨;然而为甚不曾沾润到——我这枯燥的心上?轻细呵,春雨;然而脆弱的花心,却嫌你重了。繁碎呵,春雨;然而独坐无眠的我,却只得到异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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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引来了狂乱的游鸦,为暴雨的先导,尘沙弥漫着,是其威力的显示。阳光被逼迫向树梢远遁,如惊弓之野鸟,乌云追踪而来,欲吞没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