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杨子惠作死神端坐在檀木的车中;车前有磷火在燃着灯笼;白马无声的由路上驰过,路边是两行柏树影朦胧。车中坐着那庄严的女神;两个仙女在旁。
-
一个一个的人,就中蕴藏有无限的情与无限的力,冲突着,他们掺合在一起,再没有相谐,成美的时光……不仁的神道大笑在天堂。俯视着他们所手编的戏,永远的风魔着,没有停息,自从生命开了端在
-
在图画上大片的题字,中国古代大约是没有的事。唐宋以前的画,大抵是画事实,如古代圣贤,神仙,列女,画家署名以外,不另写什么字,有时必要加点说明,如“孔子见老子”之类,有如“连环图画”
-
六月二日午前,往工业学校看金线泉。这天正下着雨,我们乘暂时雨住的时候,踏着湿透的青草,走到石池旁边,照着老残的样子侧着头细看水面,却终于看不见那条金线,只有许多水泡,像是一串串的珍
-
雨是这么的淋漓,风是这么的狂吹;一春的芬芳与美丽,就在风雨交攻之下消逝!落花败叶片片地纷飞,他们卒堕落龌龊的污泥;但是,无人为他们问起,只有杜鹃在悲哀的鸣啼!我今天偶尔在这园中徘徊
-
十二月九日早九时,我们在微雨中由蜀河出发。仍是因为等船,所以大队走得很慢,到晚上六点钟,才走完了这八十五里而到达泥沟。
-
鲁迅自己不承认是教育家或青年的导师,然而他的言满天下,尊重创造和奋斗,并且主张扩充文化,指导青年的生活,这些都是合于教育的;他的行为人范,刻苦耐劳,认真周密,赤诚爱国,情愿自作牺牲
-
鲁迅对于我们民族有伟大的爱,所以对于我们民族,由历史上,社会上各方面研究得极深。他在青年留学时期,就已经致力于民族性的检讨过去和追求将来这种艰巨的工作了,从此抉发病根毫无顾忌,所呼
-
来此古西溪边,已是梅花落后,满山杜鹃花映红的时节,心胸烦愁,天天吃活虾过去,正像活了好几个世纪般,自己觉得自己是苍老了!第一原因为着无事可做,第二原因也为着不愿去做,因之疏散放闲,
-
数年前,经朱佩弦君的介绍,求到了黄晦闻(节)氏的字幅。黄氏是当代的诗家,我求他写字的目的,在想请他写些旧作,不料他所写的却不是自己的诗,是黄山谷的《戏赠米元章》二首。
-
他住在河北迎宾旅馆里已经三年了,他是一个很和蔼的少年人,也是一个思想宏富的著作家;他很孤凄,没有父亲母亲和兄弟姊妹;独自一个住在这二层楼上,靠东边三十五号那间小屋子里;桌上堆满了纸
-
当我们坐着山兜,从陡险的山径,来到这比较平坦的路上时,兜夫“唉哟”的舒了一口气,意思是说“这可到了”。
-
西双版纳勐海县,南山区地方,有个僾尼族农民,名叫赫猛。生得眉目开朗,身材挺拔,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
昨天下午,第五中队到山上去运石头,队长普英越干越来劲,一不小心,就从山半腰的崖头上滑跌下来。
-
××,不知是往事丢下了我,或是我丢下了往事;在那一面我真的感觉到十分平静。这么多年情感的折磨,也尽够我忍受的了,使我猛然醒过来的仍是那么一个人。
-
在记忆中,窗应该是灵魂上辉耀的点缀。可是当我幼年的时节,像是有些不同,我们当然不是生活在无窗的暗室里,那窗口也大着呢,但是隔着铁栏,在铁栏之外还是木条钉起扇样的护窗板,不但挡住大野
-
那高大的建筑,在南京路口像蹲伏着的一匹原始时代的野兽,面对了浮在水面秋叶似的一排排吐着浓黑色烟的军舰商船。
-
“炎热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这将是一个有趣而费解的问题。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么?或是从地面上升起来的?要不就是在空气中传播着,塞满了每个细小的洞孔。
-
可曾记得,微微的云翳,淡淡的月痕,疏疏的花影,呜呜咽咽的洞箫声?今夜相思,昨夜相思梦,一声声地飞出箫唇指缝。
-
我愿把我金刚石也似的心儿,琢成一百单八粒念珠,用柔韧得精金也似的情丝串著,挂在你雪白的颈上,垂到你火热的胸前,我知道你将用你底右手掐著。
-
从苍茫的夜色里,展开在我底面前了,一幅画也难肖的湖山。明月怀疑了:“这不是我团栾的影子呵!”一丛散碎的银光,在縠纹也似的明漪中闪著。
-
归巢的鸟儿,尽管是倦了,还驮著斜阳回去。双翅一翻,把斜阳掉在江上;头白的芦苇,也妆成一瞬的红颜了。
-
果然回头来了;我原知道,风不长西的呵!何必醇酒呢?如此东风,尽足教人沈醉了!说春光是东风送来的,我不信呵!它身上何曾带得有一点春光?别太看重它底使命了!要开要谢,都是花儿们自家底高
-
割麦过荒,割麦过荒!秋收不好,春末无粮;斗米千钱,米贵非常!没钱籴米,割麦过荒!割麦过荒,割麦过荒!欠租旧约,麦熟清偿;未到麦熟,肚饿难当!剜肉补疮,割麦过荒!割麦过荒,割麦过荒!
-
一泪痕,袖头襟上,有这许多,为甚么不洗涤呢?——啊,当初洒这些泪,原是洗涤从前的斑斑点点的。
-
一流萤,一闪一闪的。虽然只是微光,也未始不是摸索暗中的一助,如果在黑夜长途旅客底眼中。
-
秋风也不回头,秋水也不回头,只爱送将人去海西头。前夜也月如钩,昨夜也月如钩,今夜偏偏无月上帘钩。人去也倦登楼,月黑也倦登楼,却怕归魂飞梦堕层楼。
-
“城外多少土馒头,城中都是馒头馅。”馒头呵,土越贵,馅越贱了!充不得饥的土馒头,一天天一年年地增添,快占尽了小小蒸笼里的土片;将来拿甚么养活那馒头馅?一九二二,九,二四,在萧山。
-
整片的寂寥,被点点滴滴的雨,敲得粉碎了,也成为点点滴滴的。不一会儿,雨带著寂寥到池里去,又成为整片的了;寂寥却又整片地回来了。
-
门前的大路,你尽躺在地下,让千千万万人践踏著,不太辛苦吗?站起来歇息一下吧!大路呵,你试试看!如果站起来,比青山还高呢,何苦这样埋没著呵?“我本来站著的;站得不耐烦了;才躺下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