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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字約小琴桐生同作客窗雪似故園明,無限鄉思無限情。應有寒華開舊樹,誰傳春訊報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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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分春色一分休,有限韶華無限愁。欄外驚心梅樹白,案頭愧看水仙抽。英文未習幾周矣,美學能研終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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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空萬里一風箏,風挾鈴聲宛轉鳴。羨煞凌霄無限樂,幾時我亦乘風行。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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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冷寂大難留,除卻西風不見秋。多謝阿歡悄然至,折將秋色慰塵囚。1923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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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青空綴浮鱗雲,碎波在周遭追奔,鏡般的海洋冷照了我的心,我怎忘了你的紅暈,姑娘?你的短髮,散在微語風中,你的眼珠兒,絨樣柔黑,你撫摸着欄杆凝望,喲,遠處的地線也有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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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對我一段厚愛,你的慈愷,無涯,但我求的是青春的生活,因爲韶光一去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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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風奏鳴,竹濤簫簫時,我想起你,我親愛的姑娘,呵,夜的帷幕下降,宇宙罩籠着愁慘微光,我設想我倆緩步,在曠茫的平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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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寫成的大字,斜斜地躺在南京路,這個難忘的日子—潤飾着一年一度……血液寫成的大字,刻劃着千萬聲的高呼,這個難忘的日子—幾萬個心靈暴怒……血液寫成的大字,記錄着衝突的經過,這個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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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流着別意的淚水,我呵,胸中絞纏恕懟;但是也罷,且託着幻想數計我們未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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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意志如煙囪般高挺,我們的團結如皮帶般堅韌,我們轉動着地球,我們撫育着人類的運命!我們是流着汗血的,卻唱着高歌的一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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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喲,我何時得再見你呢?我純潔的初戀喲,你是東方的Beatrice,我何時得見你於夢的天堂?在珠山的綠蔭下,依舊醴泉溜過白石,只是你的小臉,何時再與我同映一次?西寺的高橋邊,長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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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初次相見,在那個窗的底下,毿毿的綠柳碎擾金陽,我們互看着地面羞羞握手。我記得,我偷看着你的眼睛,陰暗的瞳子傳着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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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愛的姑娘在那邊,一叢青蒼蒼的藤兒前面;草帽下閃爍着青春面頰,她好似一朵紅的,紅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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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自己毀壞了吧,惡人,這是你唯一的報復;因爲你的是一個高潔的靈魂,不如世人的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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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灑遍大地。陽光喲,鮮和的朝陽,在血液中燃燒着懂憬的火輪,生命!生命!清晨!玫瑰般的飛躍,紅玉樣的旋進,行,行,進向羽光之宮,突進高唱的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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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的精靈呵,你別在無限靜謐的海心,用你殘破的比牙琴,彈引你悲傷的微笑。潛伏的感傷,終突破理智的封禁;一個臉影,枯瘦又慈祥,以酸淚點綴我的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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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如茅蓬中的幽蘭,純白的肌膚如天使的花環。你的幽香,顫慄於我靈魂的深間……天!逝光難再!樺林下同坐閒談,冷風中默向紅炭,模糊,朦朧,和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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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喲,上海在背後去了,驕傲地,揚長地,我向人生的刺路踏前進了,渺茫地,空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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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喲,帶我個溫柔的夢兒吧!環繞我的只有砭骨的寒冷,只有刺心的諷刺,只有兇惡的貧困,我只祈求着微溫,即是微溫也足使我心靈甦醒!我的心不是沒灼熱的希望過,我的心不是沒橫溢的情火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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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喲,我親愛的妹妹,呵,給我力,禁止我的眼淚,我的心已經碎了……片片……我脆弱的神經亂如麻線,呵,那是你,我的妹妹,你就是一朵荊榛中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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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嚴肅的隊伍開始爲熱烈的波濤衝破,襲擊!襲擊!憤怒的信號在羣衆中傳播。好像鐵的雨點,從雲端下落,一陣緊迫一陣,憲兵的馬蹄敲着路道,向,向着我們迫近!迎戰喲!我們的隊伍,爲勇於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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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慘然地,沉默地,我們透過只看見雪似的霜,雪似的霜,何時,你映射着紅日,你這蒼白的,死寂的的窗,死寂的窗?你幽然地睜視,兀似地獄的眼睛,你綠蒼色的光,鑽痛着,扭扼着我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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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我今晨才把你認清:在草叢中搖曳無風,輕輕的散霧在四面浮動,我立於高山之巔,面對大自然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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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基督二十六世紀初頭。世上情形,已經改變得不能認識了。有色人種,早同白種混合,更生得強壯長壽,正如動物界所有的雜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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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多而神勞,毋寧讀書少而神逸。勞則紛無所得,逸則靜有所會也。讀書之法,寧遲勿快,寧靜勿慌,寧少勿多,寧拙勿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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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初識L君,在濟南民治報社。握手言笑,一若素識;自是遊明湖登佛山輒聯袂同行。餘性恬退,見人不知作何語,嘗終日閉戶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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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中西音樂歌舞大會裏“中西絲竹和唱”的三曲清歌,真令我神迷心醉了。彷彿一個暮春的早晨,霏霏的毛雨默然灑在我臉上,引起潤澤、輕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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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王善瑾君相處確只一年,但知道他是一個勤苦好學而又具有正確判斷力的人。他現在死了!他的朋友告訴我他的死信的時候,真使我失驚:這樣一個有爲的青年,竟這樣草草完了他的一生!生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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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從遠遠的地方來到我這裏,你去了,你遺下了一對你所愛的石球,那是你在昆明湖畔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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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的時候,我反常常地不能睡眠。枯澀的眼睛,睜着疼,閉着也疼,橫豎睜着閉着都是一樣的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