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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着,飛着,春,夏,秋,冬,晝,夜,沒有休止,華羽的樂園鳥,這是幸福的雲遊呢,還是永恆的苦役?渴的時候也飲露,飢的時候也飲露,華羽的樂園鳥,這是神仙的佳餚呢,還是爲了對於天的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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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是美國華僑最普遍的職業,因此留學生常常被人問道,“你爸爸是洗衣裳的嗎?”(一件,兩件,三件,)洗衣要洗乾淨!(四件,五件,六件,)熨衣要熨得平!我洗得淨悲哀的溼手帕,我洗得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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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誰說沒有了愛?沒愛,制度怎地存在?沒愛,制度怎地破壞?罷了,制度原是愛底建築;愛原是制度底基礎。是制度沈沒了真正的愛?是愛鑄造了錯誤的制度?罷了,春來了!驕陽下照,溫流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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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在筧筒裏哽咽着,芭蕉的綠舌頭舐着玻璃窗,四圍的堊壁都往後退,我一人填不滿偌大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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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前一日作)插在長頸的蝦青瓷的瓶裏,六方的水晶瓶裏的菊花,鑽在紫藤仙姑籃裏的菊花;守着酒壺的菊花,陪着螯盞的菊花;未放,將放,半放,盛放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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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滑滑,泥滑滑!田塍路,滑踢闥!你草鞋,我赤腳,放心走,隨意踏。緞鞋皮鞋來,滑煞!一九二一,六,二三,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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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只合如此嗎?誰教如此盡如此呢?“向來如此,只得如此”。誰教向來盡如此呢?“大家如此,只得如此。”誰教大家盡如此呢?“不如此,就是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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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叮噹!清脆的打鐵聲,激動夜間沉默的空氣。小門裏時時閃出紅光,愈顯得外間黑漆漆地。我從門前經過,看見門裏的鐵匠。叮噹!叮噹!他錘子一下一上,砧上的鐵,閃作血也似的光,照見他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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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朵浮雲,仗着雷雨底勢力,把一天底星月都掃盡了。一陣狂風還喊來要捉那軟弱的樹枝,樹枝拼命地扭來扭去,但是無法躲避風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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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微風起來的時候,暗水上開遍青色的薔薇。——遊子的家園呢?籬門是蜘蛛的家,土牆是薜荔的家,枝繁葉茂的果樹是鳥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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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秋光喚起,孤舟獨出,向湖心亭上憑欄坐。到三更,無數遊船散了,剩天心一月,湖心一我。此時此際,密密相思,此意更無人窺破;——除是疏星幾點,殘燈幾閃,流螢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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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射上牀,驚走了夢魂。昨日底煩惱去了,今日底還沒來呢。啊!這樣肥飽的鶉聲,稻林裏撞擠出來——來到我心房釀蜜,還同我的,萬物底蜜心,融合作一團快樂——生命底惟一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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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說:“我慣在你們睡的時候醒著,你們當中,只有不愛睡的,才配作我底伴侶。親愛的伴侶們呀!可愛的光明,怎地能入你們清醒之眼呀!我是不吝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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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鎖了我底夢門呢,不讓我進去?好容易進去了,我底她又被隔絕在外面了。猜著了,她也正在她底夢裏呢。我出了我底夢,也進她底夢裏去吧!出了我底夢,就不能再進她底夢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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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自己將慢慢地慢慢地老去,隨着那遲遲寂寂的時間,而那每一個遲遲寂寂的時間,是將重重地載着無量的悵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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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毛詩邶風靜女一個靜悄悄的姑娘,流麗而又端莊,約定等我在城角旁;——爲甚彷佛看不見?累我搔著頭皮,遠望著在路上彷徨!一個靜悄悄的姑娘,嫵媚而又和婉,她送給我這支紅管;紅管紅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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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我喊一聲,迸着血淚,“這不是我的中華,不對,不對!”我來了,因爲我聽見你叫我;鞭着時間的罡風,擎一把火,我來了,不知道是一場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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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我願你是最後的一顆;把未來的悲哀,給我一齊揮盡了!一九二三,六,五,在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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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羣花齊放的時候,司春的神,在花叢中徘徊著。忽聽得低低的讚歎聲道:“好呀!燦爛的美滿的花呀!”司春的神,很滿意地微笑道:“這是我底創作呀!這是我選取自然之錦,用無痕之剪裁成,不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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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時候,夜間黑漆漆的,他們都睡了。現在,夜間也是黑漆漆的,我喚她道:“回來,我的寶貝;世界都在沉睡;當星星互相凝視的時候,你來一會兒是沒有人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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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愛還是恨,這問題我不要分明:當我們提壺痛飲時,可先問是酸酒是芳醇?願她溫溫的眼波盪醒我心頭的春草:誰希望有花兒果兒?但願在春天裏活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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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豔的明星哪!——太陰底嫡裔,月兒同胞的小妹——你是天仙吐出的玉唾,濺在天邊?還是鮫人泣出的明珠,被海濤淘起?哦!我這被單調的浪聲搖睡了的靈魂,昏昏睡了這麼久,畢竟被你喚醒了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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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張沒價值的白紙,自從綠給了我發展,紅給了我情熱,黃教我以忠義,藍教我以高潔,粉紅賜我以希望,灰白贈我以悲哀;再完成這幀彩圖,黑還要加我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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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在當前的,是甚麼呢?寶窟呀?仙宮呀?陷阱呢?閃閃的黃金之光呀?嫋嫋的美人之影呀?險啊!你底被吸引的腳跟,被誘惑的眼睛,被搖動的心旌!努力啊!你從你底情慾裏——當前的陷阱裏,拯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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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曾充滿過清朗的笑聲,正如花園裏充滿過薔薇;人在滿積着的夢的灰塵中抽菸,沉想着消逝了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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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在眼簾前,縈迴在鼻觀裏,錘旋在心窩頭——心愛的人兒啊!這樣清幽的香,只堪供祝神聖的你:我祝你黛髮長青!又祝你朱顏長姣!同我們的愛萬壽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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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怎的舊時的歡樂到回憶都變作悲哀,在月暗燈昏時候重重地兜上心來,啊,我底歡愛!爲了如今惟有愁和苦,朝朝的難遣難排,恐懼以後無歡日,愈覺得舊時難再,啊,我底歡愛!可是隻要你能愛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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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啊!正似美人一般,無妨瘦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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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連秋也去了,這是多麼的不幸呵!惜……惜……惜!可惜……可惜……可惜!”枯葉深深地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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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植物園裏,看見兩隻熊,如篇中所記,其時正在日本大震災之後。植物園裏的兩隻熊,一隻是黃的,一隻是白的,都是鐵鉤般的爪與牙,火般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