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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駝了鐘聲和崇高的青空,在教堂的紅色的尖塔上面行着,休息日的晨禱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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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聽人說,某甲很有涵養,某乙缺乏涵養,如此等等,議論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但是,實際上卻往往沒有一定的標準。究竟什麼是涵養?符合什麼樣的標準,纔算有涵養呢?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和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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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讀過唐代韓愈的《進學解》吧,其中有若干名言警句,流傳很廣。然而,也許有的朋友沒有讀過宋代文天祥論學的文章吧,現在我想談談文天祥的“進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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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北京有海港嗎?回答:有海港。那麼,什麼地方是古海港呢?回答:就是什剎海和積水潭的那一片水面。這個海港現在雖然已經不存在了,但是,這一段歷史卻很值得我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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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人的慰藉他忽然瘋了;並且瘋的情形極奇怪。我們看他很像一個好人,不過他最怕見人,一見了便嚇得立刻合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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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夏初的天氣。我愛看樹和草的鮮嫩的綠葉子。古人說:“春秋多佳日。”今人魯迅先生又說:“北京彷彿沒有春和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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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學校的公共汽車出城,路上看見西山,想起鄉前輩某先生的兩句詩:“一日看山三百里,古人無此快哉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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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海,是什剎海,俗或叫作十家海的。爲什麼要寫這《海涯瑣記》呢?日昨,可以君到小庵來,說是《紅藍白》將出版了,要我寫點什麼文章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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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春天的下午,雨聲滴瀝滴瀝的打窗外的樹。那雨已經是下了好幾天了,連那屋子裏面的地,都水汪汪的要津上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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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伏天的午後,午飯剛過,滿地都是樹蔭,一絲風也不動;好像大地停止了呼吸,沉悶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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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民國十四年吧。年代本沒什麼了不得的關係,不過也可用它來劃分人類進化程序上的步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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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遺死去的時候,他的夫人哭了個死去活來。死,她在那乍然感到生活的孤單的那一忽,本也無所顧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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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的朝市過去了,菜場中滿地零散着青菜的枯葉,雞鴨的落毛,魚的鱗片,熱鬧後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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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日子真快,一眨眼你已經死了三個年頭了。這三年裏世事不知變化了多少回,但你未必注意這些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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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潭柘寺,戒壇寺。在商務印書館的《北平指南》上,見過潭柘的銅圖,小小的一塊,模模糊糊的,看了一點沒有想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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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一種處世哲學,用得好時,又是一種藝術。誰都知道口是用來吃飯的,有人卻說是用來接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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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昆明的人,往往不到三天,便學會了“是嘍嘛”這句話。這見出“是嘍嘛”在昆明,也許在雲南罷,是一句普遍流行的應諾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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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讀書人向來不大在乎東西。“家徒四壁”不失爲書生本色,做了官得“兩袖清風”纔算好官;愛積聚東西的只是俗人和貪吏,大家是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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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書也是我的嗜好,和抽菸一樣。但這兩件事我其實都不在行,尤其是買書。在北平這地方,像我那樣買,像我買的那些書,說出來真寒塵死人;不過本文所要說的既非訣竅,也算不得經驗,只是些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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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的下午,風聲很緊,我們從西郊搬到西單牌樓左近衚衕裏朋友的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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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波是成都的一位婦產科女醫師,在成都執行醫務,上十年了。她自己開了一所宏濟醫院,抗戰期中兼任成都中央軍校醫院婦產科主任,又兼任成都市立醫院婦產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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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青姑娘,現在大約已經作了人家的賢妻良母;不然,也許還在那煙花般的世界裏度着她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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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個夏天我又回到南京來,現在我是度着南京的第二個夏天。當初在外邊,逢到夏天便懷想到父親的病,在這樣的季候,常常喚起了我的憂鬱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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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這本書,並不如初想時那麼荒謬怪誕,兩年前我看過一次,一段一段稀有的事蹟,使人發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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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昆明的時候,初次看見一種像水仙似的花,沒有莖,沒有葉,只有一朵朵的小花飄在水面上,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也沒有向誰問起過,只在我心裏記憶着:小花,睡在水面上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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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前的一個星期,那個曾在廳長公館裏當過園丁出身的廚役,早已帶了一些禮物晉省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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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期裏,差不多每天下午要來約會的一個侶伴,今天一清早便蒞臨了。她是校醫室的一個看護,同時也是這個小城裏的一位爲服務而服務的助產士,她的好友最近才離開這裏,她的一個小孩不久以前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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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西南有一匹小山,整整齊齊的像一隻帽盒,所以人們就叫它帽盒山;有的把音讀轉,便成了冒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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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山洞,可並不是以前道家所說的神仙們住的“洞天”或“洞府”的洞,而是二十世紀的人,用斧鑽硬生生向頑固的山石開鑿出來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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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偶然或是突然而來的一覺,它的震幅是相當的強烈。在那上面也許都曾投過一抹死的黑影,但是黑影消逝了的一霎,也正是我還在“生”的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