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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這個題目是仿的高士奇的《江村消夏錄》。那部書似乎專談書畫,我卻不能有那麼雅,這裏只想談一些世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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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在這個火藥彌天的偉大時代裏,偶檢破篋,忽然得到這篇舊作;稿紙已經黯黃,沒頭沒尾,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到何處爲止,摩挲良久,頗有啼笑皆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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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您的信收到兩天了。可是我並不認識您,我知道您也不曾見過我;這封信從一個陌生人的手裏遞到另一個陌生人的手中,真是令人感奮極了!您的信是從桂林寄來的,灕水邊的桂林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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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會”,在我們江蘇人說來,是南京的代名詞,而我卻把它用作一九五六年八月“江蘇省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第四次會議”的簡稱;所謂“側記”者,是一種側面的瑣碎雜記,蒜皮雞毛,無關宏旨,只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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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事實)正當濟南那樣瀟灑的城池被×國的黃衣軍用重炮轟毀之後的一個週年,顯然是天下太平景象了!各處正在改新的制度,黨部顯出活力的控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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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志在于山,而我則不忘情於水。山黛雖則是那麼渾厚,淳樸,笨拙,呆然若愚的有仁者之風,而水則是更溫柔,更明潔,更活潑,更有韻致,更嫵媚可親,是智者所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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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是看慣了平疇萬頃的田野,無窮盡地延伸着棋格子般的縱橫阡陌,四周的地平線形成一個整齊的圓圈,只有疏疏的竹樹在這圓周上劃上一些缺刻,這地平的背後沒有淡淡的遠山,沒有點點的帆影,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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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敘說一個農家少女的故事,說她在出嫁的時候有一兩百人擡的大小箱籠,被褥,瓷器,銀器,錫器,木器,連水車犁耙都有一份,招搖過市的長長的行列照紅了每一個女兒的眼睛,增重了每一個母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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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很懊悔無意中發現了C君的祕密,一個人在孤獨時的祕密。這是一種痛苦,他原先緊緊藏着,預備留給他自己的,我無意中知道,這痛苦乃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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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第二道戰壕裏苦戰兩日夜,好容易保全了性命,由第一防線退換到第二道戰壕裏時,身體已經不是我們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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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久地躑躅在臨汾車站附近,孤獨、焦煩,不時把行李捲從一隻手轉到另一隻手。我剛下火車,要到城裏去找八路軍總部,可是天還不亮,不能進城,想先找地方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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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從朝鮮回來。這些天,心裏總是充滿東西,坐不住,睡不穩,只想跳起來,全身投到什麼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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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睡着,朦朦朧朧的,我聽見一陣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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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人們常有個夢想,但願世間花不謝,葉不落,一年到頭永遠是春天。這樣的境界自然尋不到,只好望着縹縹緲緲的半天空,把夢想寄到雲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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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鄉蓬萊是個偎山抱海的古城,城不大,風景卻別緻。特別是城北丹崖山峭壁上那座凌空欲飛的蓬萊閣,更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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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東非勾留了一陣,着實領略了一番坦噶尼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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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在牆腳根刷然溜過的那黑貓的影,又觸動了我對於父親的玳瑁的懷念。淨潔的白毛的中間,夾雜些淡黃的雲霞似的柔毛,恰如透明的婦人的玳瑁首飾的那種貓兒,是被稱爲“玳瑁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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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校明天放假,愛羅先珂君請你明晨八時到他那裏,一同往西山去玩。”一位和愛羅先珂君同住的朋友來告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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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爲年幼善忘,或是因爲不常見面,我最初幾年中對父親的感情怎樣,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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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工作的關係,我帶着家眷從故鄉遷到上海來住了。收入是微薄的,我決定在離開熱鬧的區域較遠的所在租下了兩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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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值得一聽的話,是從不曾經人口說過的;比較的值得一聽的話,都在偶然的低聲細語中;相對的不值得一聽的話,是有規律有組織的文字結構;絕對不值得一聽的話,是用不經修練,又粗又蠢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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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你早幾年,也許就是現在,到道騫司德的鄉下,你或許碰得到‘裘德’的作者,一個和善可親的老者,穿着短褲便服,精神颯爽的,短短的臉面,短短的下頦,在街道上閒暇的走着,照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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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黎哈爾濱是被許多人稱爲“小巴黎”的。中國人在心目中都以爲上海該算是中國最繁華的城市,可是到過了哈爾濱就會覺得這樣的話未必十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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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運緊緊地包住他,不幸一件一件地發生:父來死了,母親也死了,妻又染了很重的病。終日悲傷着,煩惱着,可是在事實上一點用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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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他是從下生以來第一次被喜悅抓得緊緊的,他覺得自己是大了,大到幾乎不可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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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您說說……我幹了五年……哪一天我不是早到晚歸?……不能辭了我……公司的事又不是不好……就是,就是您給我減點薪我也得幹——”這一個月裏,幾乎每天他都要這樣地說着,有時候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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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嶺巔,順着山路下來,大池就在面前了。說是池,其實卻是一個小湖那麼大的,但是,人們仍然管它叫作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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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山路下來,覺得夜是恐怖的。山路非常崎嶇,夜如一個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頭上,是那麼沉重而且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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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我的母親,我只知道她是“浙江海寧查氏”,至今不知道她有什麼名字!這件小事也可表示今昔時代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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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園之菊歸途中,我屢屢計畫回來後面中國的花鳥,我的熱度是很高的。不料回到中國,事事不合心意,雖然我相信這是我偷懶之故,但總覺得在中國的花鳥與在中國的人一樣的不易親近,是個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