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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飞毛腿那小子也真够别扭,管保是拉了半天车得半天歇着,一天少了说也得二三两白干儿,醉醺醺的一死儿拉着人谈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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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里吐出娇嫩的灯光——两行鹅黄染的方块镶在墙上;一双枣树底影子,像堆大蛇,横七竖八地睡满了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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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是个监狱,但是个模范监狱;他的目的在革新,并不在惩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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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浪漫的生活啊!是写在水面上的一个“爱”字,一壁写着,一壁没了;白搅动些痛苦底波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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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森林的养子,太空的血胤不知名的野鸟儿啊!黑缎底头帕,蜜黄的羽衣,镶着赤铜底喙爪——啊!一只鲜明的火镞,那样癫狂地射放,射翻了肃静的天宇哦!像一块雕镂的水晶,艺术纵未完成,却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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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盆莲饮雨初放,折了几枝,供在案头,又听侄辈读周茂叔底《爱莲说》,便不得不联想及于三千里外《荷花池畔》底诗人。赋此寄呈实秋,兼上景超及其他在西山的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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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不速的香吻,没关心的柔词……啊!热情献来的一切的贽礼,当时都大意地抛弃了,于今却变作记忆底干粮来充这旅途底饥饿。可是,有时同样的馈仪,当时珍重地接待了,抚宠了;反在记忆之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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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迟笨的晴朝,比年还长得多,像条懒洋洋的冻蛇,从我的窗前爬过。一阵淡青的烟云偷着跨进了街心……对面的一带朱楼忽都被他咒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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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上帝面前,忏悔这如焚的惆怅!朋友!我就这样称呼你吧。当我第一次在酒楼上逢见你时,我便埋怨命运的欺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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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午夜人静,我被隔房一阵痛楚的呻吟惊醒!睁开眼时,一盏罩着绿绸的电灯,低低的垂到我床前,闪映着白漆的几椅和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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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能忘记那一夜。黄昏时候,我们由嚣扰的城市,走进了公园,过白玉牌坊时,似乎听见你由心灵深处发出的叹息,你抬头望着青天闲云,低吟着:“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你挽着我的手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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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已平静的心波,又被这阵风雨,吹皱了几圈纤细的银浪,觉着窒息重压的都是乡愁。谁能毅然决然用轻快的剪刀,挥断这自吐自缚的罗网呵!昨天你曾倚着窗默望着街上往来的车马,有意无意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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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已六时余,归路上已是万盏灯火,如昨夜一样。我的心的落漠也如昨夜一样;然而有的是变了,你猜是什么呢!吃完饭我才拆开你信,我吃饭时是默会你信中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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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五年元旦那天,我到医院去看天辛,那时残雪未消,轻踏着积雪去叩弹他的病室,诚然具着别种兴趣,在这连续探病的心情经验中,才产生出现在我这忏悔的惆怅!不过我常觉由崎岖蜿蜒的山径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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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愿在天辛尸前多逗留一会,细细的默志他最后的容颜。我看看他,我又低头想想,想在他憔悴苍白的脸上,寻觅他二十余年在人间刻划下的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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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在窗前许多时候,我最喜欢见落日光辉,照在那烟雾迷蒙的西山,在暮色苍茫的园里,粗厉而且黑暗的假山影,在紫色光辉里照耀着;那傍晚的云霞,飘坠在楼下,青黄相间,迎风摇曳的梧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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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尽烛残长夜已将完我咽泪无语望着狼籍杯盘再相会如这披肝沥胆知何年只恐怕这是最后的盘桓只恐怕这是最后的盘桓冰天雪地中你知人生行路难不要留恋不要哀叹不要泪潸潸前途崎岖愿你强加餐前途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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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是一只飞鸿,在云霄中翱翔歌吟;我依稀是一个浪花,在碧海中腾跃隐没;缘着生命的途程,我提着丰满的篮儿,洒遍了这枯燥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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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安着心潮,伏在铜像下祈祷的时候,惠风颤动的桃花,像你含笑的面靥;高悬穹苍的眉月;似你蕴情的秋波;蓊郁林中的小鸟,宛如你临纸哽咽的悲调;幕霭笼空时的红霞落日,描画出故人别后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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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冰冷的心血,转着低微的浪音;在一叶的生命上,又映着参切的深秋!朋友呵!听窗外淅……沥,想到了篱畔共菊,点了支光明的烛——走出了梅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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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山茶品种既繁,名色亦多。作浅红色的有真珠茶、串珠茶、正宫粉、赛宫粉、杨妃茶诸品,深红色的有照殿红、一捻红、千叶红诸品,纯白色的有茉莉茶、千叶白诸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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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的花与果,是桂花与柿,金黄色与朱红色,把秋令点缀得很灿烂。在上海,除了在花店与花担上可以瞧到折枝的桂花外,难得见整株的桂树,而在苏州,人家的庭园中往往种着桂树,所以经过巷曲,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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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以前,我买宅苏州甫桥西街的王长河头,就开始和双塔相见了。除了抗日战争的八年间避地他乡,和双塔阔别了八年外,几乎天天和它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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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统称刺绣为顾绣,代表顾绣最著名的,是露香园顾氏。绣品有如绘画,因有画绣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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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五月正是含笑花盛放的季节,天天开出许多小白莲似的花朵儿来,似乎含笑向人;一面还散发出香蕉味、酥瓜味的香气,逗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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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是一种平凡的花,也是大众所喜爱的花。我在童年时听唱山歌,就有“栀子花开白如银”的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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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红是什么?原来就是冬至节边煊赫一时的象牙红。它有一个别名,叫做猩猩木,属大戟科;虽名为木,其实是多年生的草本,茎梢是草质,不过近根的部分是木质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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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所谓士大夫之流,往往以闲为处世立身的目标,因以“闲轩”“闲斋”“闲止楼”“闲闲草堂”“闲心静居”“得闲山馆”“闲处光阴亭”等名其居处;文章诗词中,也尽多这种悠闲情调的作品,陶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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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西湖,名闻世界,而苏州的石湖,实在也不在西湖之下。石湖是太湖的支流,周围二十里,相传范蠡就由这里进入五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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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与祝英台”,无疑地是吾国流传得最广泛的一个民间故事,各地地方戏中,常有演出,而以越剧为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