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农历五月正是含笑花盛放的季节,天天开出许多小白莲似的花朵儿来,似乎含笑向人;一面还散发出香蕉味、酥瓜味的香气,逗人喜爱。
-
这些年来,大家都知道我于百花中最爱紫罗兰,所以我从前所编的杂志,有《紫罗兰》,有《紫兰花片》;我的住宅命名“紫兰小筑”;我的书室命名“紫罗兰盦”:足见我对于紫罗兰的热爱。
-
虞明上司的行动不必征求下属的同意,这是天经地义。但是,有时候上司会对下属解释。新进的世界闻人说:“原人时代就有威权,例如人对动物,一定强迫它们服从人的意志,而使它们抛弃自由生活,不
-
仲秋的花与果,是桂花与柿,金黄色与朱红色,把秋令点缀得很灿烂。在上海,除了在花店与花担上可以瞧到折枝的桂花外,难得见整株的桂树,而在苏州,人家的庭园中往往种着桂树,所以经过巷曲,总
-
张承禄今年上海的过旧年,比去年热闹。文字上和口头上的称呼,往往有些不同:或者谓之“废历”,轻之也;或者谓之“古历”,爱之也。
-
小说的开端,是作家所最苦心的处所,凡是名作家,无有不于开端的文字加以惨淡经营的。
-
——贺竹英,静之同居从远远的江南传来的消息,知道竹英和静之在黄鹤楼畔已实行同居了。
-
一品红是什么?原来就是冬至节边煊赫一时的象牙红。它有一个别名,叫做猩猩木,属大戟科;虽名为木,其实是多年生的草本,茎梢是草质,不过近根的部分是木质化的。
-
栖霞山的红叶,憧憧心头已有好多年了。这次偕程小青兄上南京出席会议,等到闭幕之后,便一同去游了栖霞山。
-
近来,我失去一件心爱的东西。幼年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纸匣里藏着我最爱的物件——一块红玉般的石子,一只自己手制的磁假山……我时常想,假如房子起火延烧起来,不用踌躇的,第一,我便捧着这匣
-
张家老太太缝着一件小袄,越缝越懊丧。拿起水烟袋来抽烟了,一口烟还没有抽进去,她就骂起来:“这是什么年头,这烟我没抽过,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跑到四川这地方……王八的。
-
二十二年以前,我买宅苏州甫桥西街的王长河头,就开始和双塔相见了。除了抗日战争的八年间避地他乡,和双塔阔别了八年外,几乎天天和它们相见。
-
“幽默”一倾于讽刺,失了它的本领且不说,最可怕的是有些人又要来“讽刺”,来陷害了,倘若堕于“说笑话”,则寿命是可以较为长远,流年也大致顺利的,但愈堕愈近于国货,终将成为洋式徐文长
-
丰之余达一先生在《文统之梦》里,因刘勰自谓梦随孔子,乃始论文,而后来做了和尚,遂讥其“贻羞往圣”。其实是中国自南北朝以来,凡有文人学士,道士和尚,大抵以“无特操
-
把大部的丛书印给读者看,是宋朝就有的,一直到现在。缺点是因为部头大,所以价钱贵。好处是把研究一种学问的书汇集在一处,能比一部一部的自去寻求更省力;或者保存单本小种的著作在里
-
农历四月十四日,俗称神仙生日,神仙是谁?就是所谓八仙中的一仙吕纯阳。吕实有其人,名岩,字洞宾,一名岩客,河中府永乐县人,唐代贞元十四年四月十四日生,咸通中赴进士试不第,游长安,买醉
-
家,是蛛网的中心,四面八方的道路,都奔汇到这中心。家,是蛛网的中心,回忆的微丝,有条不紊地层层环绕这中心。
-
高雅的人说,“白话鄙俚浅陋,不值识者一哂之者也。”中国不识字的人,单会讲话,“鄙俚浅陋”,不必说了。“因为自己不通,所以提倡白话,以自文其陋”如我辈的人,正是“鄙俚浅陋”,也不在话
-
丰之余某公司又在廉价了,去买了二两好茶叶,每两洋二角。开首泡了一壶,怕它冷得快,用棉袄包起来,却不料郑重其事的来喝的时候,味道竟和我一向喝着的粗茶差不多,颜色也很重浊。
-
德国现代的画家格罗斯(GeorgeGrosz),中国已经绍介过好几回,总可以不算陌生人了。从有一方说,他也可以算是漫画家;那些作品,大抵是白地黑线的。
-
早晨上两课。第一课国文,讲《史通·叙事篇》。篇中力说叙事应该省句省字,但本文铺张排比的地方就不少。
-
我已经走过很长很长的路;想象中的路也有很远很远。别人指示过我不少的路,在书上,在图画里,我还看见或意会过许多的路,路实在是很多,但我从来不能记忆那些路的名字(那些路都有名字吗?)并
-
从小儿女的衣襟上闻到了一阵阵的白兰花香,引起了我一个甜津津的回忆。那时是一九五九年的初夏,我访问了珠江畔的一颗明珠——广州市。
-
昔人有“谈虎色变”之说,因为大家都怕虎威,所以一谈起虎,就要色变;而现在谈虎却不会色变,一变而为色喜了。
-
写信是近代文化病之一,类似痢疾,一会儿一阵,每日若干次。可是如得其道,或可稍减痛苦。兹条列有效办法如下:(一)给要人写信宜挂号,或快邮,以引起注意;要人每日接信甚多也。
-
为了探求光和热的本质,我独自乘了一个小小的气球,向光的方面飞去。这气球不大,不小,恰容我一个人;不轻,不重,恰载我一个人。
-
古来很有几位恨恨而死的人物。他们一面说些“怀才不遇”“天道宁论”的话,一面有钱的便狂嫖滥赌,没钱的便喝几十碗酒,——因为不平的缘故,于是后来就恨恨而死了。
-
今年在南方,听得大家叫“革命”,正如去年在北方,听得大家叫“讨赤”的一样盛大。而这“革命”还侵入文艺界里了。最近,广州的日报上还有一篇文章指示我们,叫我们应该以四位革命文学家为师法
-
为了装点这凄清的除夕,友人从市集上买来一对红烛。划一根火柴,便点燃了,它的光亮立刻就劈开了黑暗,还抓破了沉在角落上阴暗的网。
-
算是懒,也可美其名曰忙。近来不仅连四年未曾间断的日记不写,便是最珍贵的天辛的遗照,置在案头已经灰尘迷漫,模糊的看不清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