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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滨溷迹愿终违,飒飒秋风我欲归。朋辈乍离同抱恨,故人久聚古来稀。正多国难忍旁视,未许身安怕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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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叫别人了解,你自家,那个陪伴着你,无昼无夜不走开的人,对于你一切都还不明白,何况其他一班人?不如学老蚌,你拿肉身藏在贝壳里,用精液来培养珠子,等到同午月,午日当面时,再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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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今朝,只有今朝,朋友,别了,就要别了!这在平常的富贵的朋友,或许要请你们痛饮离酒;但我现在是囊无寸金,恕我无能请你们醉饮;这里我只有简易的几言,为你们作最后的相赠!不要——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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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我听到一个维吾尔农民夸赞区委书记,他说:“毛主席派来阿山的金子和田的玉……”毛主席派来的人啊!你是阿山的金子和田的玉;你翻山越岭地来了,马背上度过一年四季,你的精力永远那么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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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列车向西疾行,旅伴把我从沉睡中摇醒:我们贴着车窗的玻璃,欣赏那神秘的玉门夜景——他指着山坳的一片灯火,说它是银河灿烂的星群;我指着山顶的几点灯火,说它是永恒的北斗七星;他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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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神秘之夜,带来你所有的灰色之梦在盈湿着泪水的枕边赠与我,我将在这梦之灰色中寻一块肥土,种下我的生命之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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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飞兄等,由上海来信说:在归国途中,到名古屋时,想不到还遭受一场永生不能忘记的侮辱和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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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求响雷和闪电底归去,只愿雨儿不要来了;不能求雨儿不来,只愿风儿停停吧!再不能停停风儿呢,就请缓和地轻吹;倘然要决意狂吹呢,请不要吹到钱塘江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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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谈淡的,淡抹淡装里,最能显出美来。美的婉和,美的明慧,或者是美的丰标,谁有这一两样或三样的美啊?求你爱惜你朴素的衫儿,莫让艳丽侵蚀了你底美哟!村野的,才是真的美;毫不假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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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堤边,水面远近的杨柳掩映里,我认识了西湖了!西湖,192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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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是情流,字字心,偷寄给西邻。不管娇羞紧,不管没回音,——只要伊读一读我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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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雨寒秋困药笼,废吟废读愁微躬。痴心却愿沪滨客,百战西风气更雄。1917年10月29日,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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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流着别意的泪水,我呵,胸中绞缠恕怼;但是也罢,且托着幻想数计我们未来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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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铺满金黄的小麦,连枷一个劲响得噼噼啪啪;妇女队正在火热地竞赛,唱着欢乐的祁连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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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狗叫是很讨厌的,但可怕的却是闲人的眼睛,也罢,你就躲躲藏藏的来吧!二你去了,明媚的月儿是跟着你没去的,现在没去的月儿又明媚了,但是,我的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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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歌唱出了海的寂寞谁人的歌道出了我的寂寞今夜,我从远方的海山回来我怀念着不知道有没有人等我我是从海外荒岛上回来的歌啊!你是从哪里飘来的今夜,我回到久别的城市我怀念着不知道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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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的小庭里,教我隐了;明灯的玻窗里,陪伊坐了。静静里流来,几朵娇笑几枝话;闲闲地映出,少女俩细斟茶:美景和美情,融成了水样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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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冷寂大难留,除却西风不见秋。多谢阿欢悄然至,折将秋色慰尘囚。1923年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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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笔把星光浓蘸,在夜之纸上写下诗章;纸的四周愈加黑暗,诗的文采也分外辉煌。《人间世》第十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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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只相信有兽有神,不相信有人。因之兽行恶蒙了假面,人也要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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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的春雨,洗不净你抑郁的愁肠;融融的东风,吹不了你满腹的凄怆;啊!你游春的士女哟,别尽情在那里游逛!啘啭的鸟语,敌不过那哀号的声浪,红艳的鲜花,赛不过那人类的屠场;啊!你游春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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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晚多么宁静,满月高挂在暗蓝的天空;两位姑娘来到水渠边上,一边说笑一边洗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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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漫的腾格里边缘上,忽然扎起一条连营百里的帐篷;植树大军那红光四射的军旗,也忽然在万里长城的上空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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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青春之梦永绝,因他带来了生之春意;自从我的爱披上那白衣,我的生便如颓败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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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滑稽的时代里,不必挺戈呼喊,或带点武士之色,只要年青,皆可成危险之人物。因忠孝而成之活尸,忽变为无上之偶像,被刻上一句隽语:“看呵,这才是良民之代表!”腐败的道德遂复活了,又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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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都嫁了,嫂嫂常怨我:我已恨煞这凄凉的家了。攀——藤,披——荆,你这样爱惜我,我要和你一起儿归去了!这一颗紧锁的芳心呀,要为你,要为你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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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的颜色,笼罩着瘦削的树枝,如既往的失意之梦影,流荡在我心头,隐隐约约。低低叹息在生之疲乏中,我凝睇于无数芦苇之颠沛,呵,回忆旧情,我的眼泪,如残叶上之坠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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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孤寂,能解剖失眠之神秘,但我之岁月,却不愿给苦恼做怀抱。披满绵绵落着之雪缕,我又寻欢于深夜了,让可怖之寒气,去盘踞那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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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了,留下满地黄叶,如出殡者播散之钱纸,刺激人以死的感觉,青春之恋慕与凭吊。太阳早改了淡妆,俨然是秋之丧妇,现凄凉之色,温暖瘦枝,终如残照之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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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如茅蓬中的幽兰,纯白的肌肤如天使的花环。你的幽香,颤栗于我灵魂的深间……天!逝光难再!桦林下同坐闲谈,冷风中默向红炭,模糊,朦胧,和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