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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下惟恐不好名”,一個人知道好名,他便要顧到清議,想到輿論,不敢肆無忌憚,不要臉的人當然更是不要名的人,所以好名原來不是一件什麼壞的事情,有的時候也許是一種很有效的興奮劑,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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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閱歷經驗的老前輩,對於出遠門的子弟常叮嚀訓誨,說你在輪船上或火車上,如看見有竊賊或扒手正在那兒偷竊別個乘客的東西,你不但不可聲張,並且要趕緊把眼睛往旁急轉,裝作未曾看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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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於八月九日午時由威尼斯上火車,下午五時三十七分纔到充滿了古香古色的佛羅倫薩(Florence),爲中部意大利最負盛名的一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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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不能不算是世界上一個大規模的城市,面積近七百方里之廣,人口在七百五十萬人左右;英格蘭和威爾士的全部人口的五分之一,城市人口的四分之一,都集中在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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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次和諸君談過,我們在香港的報館因爲試辦的經費是由幾個書呆子勉強湊借而成的,爲數很有限,所以是設在貧民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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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所以把我送進南洋公學附屬小學,因爲他希望我將來能做一個工程師。當時的南洋公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工程學校,由附屬小學畢業可直接升中院(即附屬中學),中院畢業可直接升上院(即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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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從蘇聯一個又一個的五年經濟計劃實行奏效之後,經濟學家都喜談“計劃經濟”,其實不但經濟應有計劃,就是讀書也應該首先有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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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家長”外,我們還有幾個“難兄難弟”,倘若這裏所用的“難”字可作“共患難”的“難”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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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要談到“難兄難弟”的又一個——李公樸先生。上節談過的章先生是銀行練習生出身;倘若練習生可算是摩登學徒的另一名稱,那末李先生卻也有着相類的發源,他原來做過鎮江一家京廣洋貨店的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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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貓的毛是黃和白相間的……。這是在一天下午,無意中,廚子忽見到它,那時候正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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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星期日薄暮時分,向“惟利書局”代領了稿費,我便趕緊走出四馬路,到了這個不知名的街頭,跳上電車,因爲我惦念着雲倉君那過了夜就必得交付的房租和飯線,恐怕他等得過分的盼望,或者,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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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裏是一個小縣城。住在這裏的人們除了幾個地主是吃肉的,其餘的農民都是整月整年的吃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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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幕劇——人物:王吉順——年四十二,耳稍聾,瓦匠。王大嫂——吉順之妻,年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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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幕劇——說明因爲人類中有一種罪惡。這罪惡就是爲了自私的滿足而妨害別人的自由!所以在一瞬間便有無數的生命,在這種權力底下顛沛,毀滅,但是這些人各因他所受的壓迫而存在他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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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鐵錨山上的大王,著名的,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我每天都得吃幾副人的心肝,因爲我正害着險暴的奇怪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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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我手足之本能的力,舞踏於粉臉,燈光,花影,並唱那淫靡的婉孌之歌,如屈辱的妓女酬酢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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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獄之中,不知春去秋來,更不見光明之天宇,只沉默着如沉默的棺裏之骷髏,隔絕了世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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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泊的不死的歲月,掃盡宇宙間所有的美麗,留下了敗墓,渠溝,與碧血給詩人!”是以我們如騾子負了重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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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靜,因長波滾滾而擾亂了,但我的心,仍孤寂如泥中之柳絮,無能如飄泊的白雲,飛過君山,深吻沅江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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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憤怒之長風,橫掃這蒼茫的湖面,五百里的水波澎湃着,徬徨了安靜的魚舟。濛濛的灰色之霧,將水天染成一色,一切的固有變樣了,瀰漫着拘攣與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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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綿綿地落着,遮住冬天的蕭索,並妝飾到我的龐兒,似少女嘴脣之細膩。在冷風裏,我緩步於小徑,呆向竹林之深處尋思舊跡:細細的發光與霞彩掩映,我醉心於白色的裙裾之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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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永遠詛咒那瞬刻!)滿足了上帝的一點意思,鑄成了我的今日之飄泊。既做了此種動物,又何獨見異於同類?未能嚮明月微笑,或游泳於湖濱,追逐美女之素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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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要人間熱鬧,將我們去點綴,在一個舞臺上,我們便常常遇見了。你放縱着傲慢,我捏死了懦怯,衝突遂橫在我們中間,卻成爲彼此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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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之流麗,一切的樹枝燦爛了,泉水在懸崖上緩流,婉約之歌聲滿於山谷。和煦之微風,從天際飄來,淺草遂含笑了,野玫瑰亦賣弄其顏色,似競爭溫柔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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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慕平庸的幸福,已深嘗命運之苦味;心因傷而益跳,臉兒漸如秋葉。明知是苦惱的誘惑,仍貪圖歡樂的僥倖,遂把無意思的鶯啼,認爲悲哀的同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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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棄一切苦惱,鑄成了一尊想像,是人間絕無的美女,以香吻撫慰我蒼白之頰。我雖是生於山野,聽慣了狼羣追逐,虎與豹的喊叫,但她的小語,在我心頭,卻有無限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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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希望之光既如暮靄,漸成爲黑暗,我何能去鼓勵咽喉,唱美麗的命運之歌。疲乏於生之苦惱,我萎靡了,縱富有虎豹的想象,亦須作死亡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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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的朋友,昔日的困苦之磨鍊者,盡隨去燕分飛,開始其溫和的夢。只餘剩我之孤獨,成爲這古城的戀人,經春蠶變繭,秋雁重來,顫慄於驢夫之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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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靜寂的夜,當它來時,我便想仰天狂嘯,或痛哭,給一些這如死之周圍的生動,但啊,苦惱已飲盡我眼中之淚滴,憂愁又橫鎖在喉嚨,於是我多感的心,成爲俘虜了,被涼夜的強暴,隨意去擺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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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遊行的涼夜,其把我心頭之火焰抹煞去,我欲在今夜裏,冷眼看人們與我之友誼。我不願哭和笑,全成爲虛僞的妝飾,同情之音初出喉嚨,即消滅於耳際,心兒更何須說!我的所要乃死神與生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