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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海洋說:我懷念你海洋應我以柔和的潮聲我向森林說:我懷念你森林回我以悅耳的鳥鳴我向星空說:我懷念你星空應我以靜夜的幽聲我向山谷說:我懷念你山谷回我以溪水的淙鳴我向你傾吐思念你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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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上來的晨風像老友一樣跑到我的窗前它向我道了一聲“晨安”然後,它走進初醒的叢林許多鳥兒是它的伴奏者它唱出今晨最動人的歌聲然後,它吹着口哨,走向海濱像一輕薄的少年撩起一個女郎的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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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雲母石築成的大教堂投五百株廊柱的陰影構成莊嚴與深邃有少女在祈禱喃喃的泄示靈魂的祕密語聲迴應於廊柱之間像夜在呢喃夜在呢喃我臥於子夜的絕嶺,瞑目捉摸太空的幻象頭髮似青青的針葉,有松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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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豎弄人,一病三月,始則發燒,終乃流血。醫生說,“出汗是要緊的,否則,流血是免不了的!”是的,我的確太怯弱了,出汗是害怕的,終且免不了要流血,——本來是想免了暫時出汗之苦,終且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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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霞村她有太多的蜜餞的心——在她的手上,在她的脣上;然後跟着口紅,跟着指爪,印在老紳士的頰上,刻在醉少年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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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是一個在悵惜着,悵惜着好往日的少年吧,我唱着我的嶄新的小曲,而你卻揶揄:多麼“過時!”是呀,過時了,我的“單戀女”都已經變作婦人或是母親,而我,我還可憐地年輕——年輕?不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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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他來了:夜行者!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從黑茫茫的霧,到黑茫茫的霧。夜的最熟稔的朋友,他知道它的一切瑣碎,那麼熟稔,在它的薰陶中,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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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靜底音波中,每個愛嬌的影子,在眩暈的腦裏,作瞬間的散步;只是短促的瞬間,然後列成桃色的隊伍,月移花影地淡然消溶:飛機上的閱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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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野花紅簇;窗外秀筠翠覆。鋤草罷,灌園回,閒與鄰兒共讀。何處香馥?——莫是泥壚茶熟?1920,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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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從農人底心裏取了歡笑去了。浸水的稻穗兒都抽了芽了;輕纖的稻稈兒只孕着些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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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絲溫柔的情性,遺留在兩千年後小小的我底心裏嗎?我們家裏的詩人呵!1921,10,4,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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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處灑的熱淚,向你灑了吧!你咽聲低泣;你抗聲悲歌。你萬千怨恨都迸到指尖,指尖傳到琴絃,琴絃聲聲地深入人底心了;你發泄了你底沉痛多少?蘊藏在你心底裏的沉痛還有多少?呵!人世間還剩這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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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怒放的花兒;那紅潤的果子於我有什麼用處!詩也心愛,畫也心愛,琴也何嘗不心愛呢?“這麼頑皮好弄的小孩兒呵!”上海,19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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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赤裸裸的桑枝兒,知道要抽出多少的桑葉兒來?桑葉兒要餵飽多少的蠶兒;有多少的絲兒要從蠶兒吐出來?1922,2,5,無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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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着伊媽媽嬉笑的,不經意地踏了我,又不經意地向我笑笑。爲着伊媽媽底惶恐,我不敢不早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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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臉上沒有花粉,伊手裏的一捆青菜因捆菜的草繩斷而墜了,伊並不喚我拾取,伊只回頭笑喚伊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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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向姊姊手裏奪來的木香花,到門口就掗給了鄰家的阿鶯了。準備再受姊姊埋怨吧,只哄伊說又踏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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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淡淡了,霞霞明明瞭。天邊的曉陽紅,輕盈得要飛了,嬌麗得要熔了。192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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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乳樣的歡愉每每從心裏噴散來,每個人,我深深地覺得都可愛。路上,船上,我遇到人們,我總默默地熱熱地輸送去我底情意,總想走近身去握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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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染着溫靜的綠情的,那綠樹濃蔭裏流出來的鳥歌聲。鳥兒樹裏曼吟;鴨兒水塘邊徘徊;狗兒在門口摸眼睛;小貓兒窗門口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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颶風一夜吹,粉牆變了磚堆。卻見鄰家竹籬笆——垂垂綠葉裏,開滿了牽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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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柳青時,柳外的簫聲聽也癡。好花初放;月上了,我要學吹簫。19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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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微微歌,臉上微微酡。要說不說,怕人多。嘴裏微微歌,臉上微微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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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一樣到樓下:風吹了一陣瑞香花。見面時一笑外,不留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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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是情流,字字心,偷寄給西鄰。不管嬌羞緊,不管沒回音,——只要伊讀一讀我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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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如今還很愛你縱然天地一齊坍掉可是從這敗墟之內依然有我的愛火飄飛19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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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兒的一杯也不要,我有——你嘴兒是顆鮮葡萄!哦,不,我底美呀,一顆的葡萄只可一口咂,你底嘴兒不是顆鮮葡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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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煤的城市霧上我牧歌情懷,此刻就有驢子呀,也不想去款款尋梅;噯,童年期的“無愁”去已遠了,遠了!年來我胸裏象胸外,定也在霰雪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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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真字韻桐生擬題春朝閉戶負良辰,綠裏紅間寄一身。芳樹啼鶯似迎客,繁花飛蝶慣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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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佳節不思家,假日最應笑語譁。且調淺紅嫩綠色,漫臨蘆草芙蓉花。琴君高誦播頭轉,桐弟低吟把筆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