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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怒放的花兒;那紅潤的果子於我有什麼用處!詩也心愛,畫也心愛,琴也何嘗不心愛呢?“這麼頑皮好弄的小孩兒呵!”上海,192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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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赤裸裸的桑枝兒,知道要抽出多少的桑葉兒來?桑葉兒要餵飽多少的蠶兒;有多少的絲兒要從蠶兒吐出來?1922,2,5,無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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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着伊媽媽嬉笑的,不經意地踏了我,又不經意地向我笑笑。爲着伊媽媽底惶恐,我不敢不早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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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臉上沒有花粉,伊手裏的一捆青菜因捆菜的草繩斷而墜了,伊並不喚我拾取,伊只回頭笑喚伊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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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向姊姊手裏奪來的木香花,到門口就掗給了鄰家的阿鶯了。準備再受姊姊埋怨吧,只哄伊說又踏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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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淡淡了,霞霞明明瞭。天邊的曉陽紅,輕盈得要飛了,嬌麗得要熔了。192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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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乳樣的歡愉每每從心裏噴散來,每個人,我深深地覺得都可愛。路上,船上,我遇到人們,我總默默地熱熱地輸送去我底情意,總想走近身去握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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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染着溫靜的綠情的,那綠樹濃蔭裏流出來的鳥歌聲。鳥兒樹裏曼吟;鴨兒水塘邊徘徊;狗兒在門口摸眼睛;小貓兒窗門口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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颶風一夜吹,粉牆變了磚堆。卻見鄰家竹籬笆——垂垂綠葉裏,開滿了牽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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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柳青時,柳外的簫聲聽也癡。好花初放;月上了,我要學吹簫。19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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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微微歌,臉上微微酡。要說不說,怕人多。嘴裏微微歌,臉上微微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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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是情流,字字心,偷寄給西鄰。不管嬌羞緊,不管沒回音,——只要伊讀一讀我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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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如今還很愛你縱然天地一齊坍掉可是從這敗墟之內依然有我的愛火飄飛19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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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兒的一杯也不要,我有——你嘴兒是顆鮮葡萄!哦,不,我底美呀,一顆的葡萄只可一口咂,你底嘴兒不是顆鮮葡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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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煤的城市霧上我牧歌情懷,此刻就有驢子呀,也不想去款款尋梅;噯,童年期的“無愁”去已遠了,遠了!年來我胸裏象胸外,定也在霰雪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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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真字韻桐生擬題春朝閉戶負良辰,綠裏紅間寄一身。芳樹啼鶯似迎客,繁花飛蝶慣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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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佳節不思家,假日最應笑語譁。且調淺紅嫩綠色,漫臨蘆草芙蓉花。琴君高誦播頭轉,桐弟低吟把筆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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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沉醉天!無從排遣!湖面,銀灰色的水,青天,鉛片,小槳散線,遠烏清脆。煤煙—蔽目的灰紛飛!摩托車在路上馳追,暗角有女人叫“來……”電車暴嗔!來個洋人,撞了滿面……二是夜間時辰,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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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覺地心在顫戰,於慈大容厚的母親身中,我枕着將爆的火山,火山的口將噴射鮮火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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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塔喲,你是稚骨的故宮,佇立於這漠茫的平曠,傾聽晚風無依的悲訴,諧和着鴉隊的合唱!呵!你是幼弱靈魂的居處,你是被遺忘者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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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青年的布爾塞維克,一切—都是鋼鐵:我們的頭腦,我們的語言,我們的紀律!我們生在革命的烽火裏,我們生在鬥爭的律動裏,我們是時代的兒子,我們是羣衆的兄弟,我們的搖籃上,招展着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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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河中最先的野花,孤立搖曳放着清香,枝旁沒有青鮮的蔭葉,也少有異族爭妍芳,唯有她放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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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立窗頭朦朧,聽着那悠然的笛音散入青空新月徘徊於絲雲之間,遠地的工場機聲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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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星環,水池的閃光,暗風中傳佈着野草野花香,但我的世界呦,無涯的悲傷,一片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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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又使我悲悒呢?是誰擾起了我的幻滅?我本不欲幽歡,也不願哀哀哭泣!我清冷的一生,無人顧惜,我周遭靜靜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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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曠野,心空空,一朵小小的白花!孤零的綴着粗莽的荊叢,一朵傲慢的白花!她的小眼射着冷的光,“一顆地上的星,”我嚅囁,荊棘示威的搖曳,“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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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可憐微弱的一珠潔光,照徹吧,照徹我的胸膛。任暴風在四圍怒吼,任烏雲累然地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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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冷風吹着你散亂的長髮,我瞧見你弱小的心兒在顫抖,漫着暮氣凝煙的黃昏中,我們同踽踽於崎嶇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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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東方的聖瑪利亞,我見釘在三重十字架之上,你散披着你苦血的黃髮,在侮辱的血泊默禱上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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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攜手,肩並肩踏着雲橋向前;星兒在右邊,星兒在左邊。霞彩向我們眨眼,我在你瞳人中看見,—我要吻你玫瑰色的眼圈,這次你再不要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