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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萤,一闪一闪的。虽然只是微光,也未始不是摸索暗中的一助,如果在黑夜长途旅客底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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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儿不解孤眠苦,蓦逗起别离情绪;相思何处诉,向梦里别寻归路。虽则软魂如絮,复水重山拦不住;和风和雨,飞过钱塘去。一九二二,八,二二,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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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紧紧地压住我肩头的,是甚么呢?——债呵!有主的债,是还得了的;无主的债,还得了吗?做一天人,还一天债,欠一天债,除死方休吧!死了,休了,债也许依然不了咧!还有来生吗?——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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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晨光里,一只小鸟,从白漫漫的宿雾里飞来,坐在玫瑰花最高的枝上,开始唱那小曲——称为黎明之歌的,仿佛在唤醒那沈睡的姊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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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有一匕首,手有一樽酒:酒酣匕首出,仇人头在手。匕首复我仇,樽酒浇我愁;一饮愁无种,一挥仇无头。匕首白如雪,樽酒红如血;把酒奠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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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哪,为甚么点起蜡烛来呢?我也知是白天哪,但是我怎地瞧不见人影呀!哦,黑暗之幕,罩住了白天之面了!点起蜡烛来,也许透过黑暗之幕而见到几个人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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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也不寻常,醉更清狂,记从梦里学荒唐;除却悲歌当哭外,哪有文章?都要泪担当,泪太勿忙。腹中何止九回肠?多少生平恩怨事,子细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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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声满耳,午眠刚起;开襟当风,认取一丝秋意。秋意秋意,来从风里;是秋底意,风底意?——毕竟起从心地。一九二一,八,九,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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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绵委宛的山,妥贴温存的水;人说“怪不得西湖女儿颜色美,”我说“怪不得西湖男儿骨也媚。”一九二一,八,一一,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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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箫鼓声中,一双新夫妇在那儿嫁——娶,一边拳脚声中,一双旧夫妇在那儿打——哭;难为他新新旧旧,冤冤亲亲,热闹煞这“望衡对宇!”冤是亲底结果,旧是新底前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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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抹斜阳了,山呵,你还拦住它做甚?晚霞很骄矜地说:“斜阳去了,有我呢!”“羞啊,一瞬的绚烂罢哩。”月儿在东方微笑了!群星密议道:“让她吧,她也不能夜夜如此呵!”但还有几颗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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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重风严可奈何,半规明月况西蹉;——夜深长抱西湖卧。不及青山福分多!一九二一,一一,九,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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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日里隔江多少乱山蒙雪,似霓裳羽衣,无数群仙高会;离离合合的神光艳绝,数甚么人间粉黛!一九二二,一二,一,在杭州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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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煞东风作主,春泥也分得桃花几瓣,春水也分得桃花几瓣。怎禁得流落江湖,浪翻潮卷?春水无情,忒送得桃花远!看春泥手段,把桃花烂了,护住桃根,等明年重烂漫!替桃花埋怨东风,何苦让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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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太短,人也太远;不够相思,何妨一日十三时?月也太迟;心也太痴;团误算,错把下弦当月满!一九二二,四,一九,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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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梦中,无端地遭人搜捕:几回避匿,几度逃亡,竟到了被逼自杀的最后。其间累次救我出险的,是一群的女性,一群执梃的女性。最后的瞬间,环顾围绕著我的女性,却一个也不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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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田岸上,有一只老牛戽水,一连戽了多天。酷热的太阳,直射在它背上。淋淋的汗,把它满身的毛,浸成毡也似的一片。它虽然极疲乏,却还不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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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与狗相打。猫打败了,逃到了树顶上,呼呼的向下怒骂。狗追到树下,两脚抓爬着树根,向上不住的咆哮。猫说:“你狠!我让你。到你咆哮死了,我下来吃你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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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钉死了,他的血,就和两个强盗的血,同在一块土上相见了。于是强盗的血说:“同伴,为什么人们称你为神圣的血?”耶稣的血说:“这是谁都知道的:我的主,替人们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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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共汽车顶上,从伦敦西城归南郊。白濛濛的月光,懒洋洋的照着。海特公园里的树,有的是头儿垂着,有的是头儿齐着,可都已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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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八九岁时,曾在稻棚中住过一夜。这情景是不能再得的了,所以把它追记下来。一九二一,二,八伦敦凉爽的席,松软的草,铺成张小小的床;棚角里碎碎屑屑的,透进些银白的月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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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王三妹来我叫张二郎,你住勒村底里来我住勒村头浪。你家里满树格桃花我抬头就看得见,我还看见你洗干净格衣裳晾勒竹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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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联竿篠篠乙是篠格我?我看你杀毒毒格太阳里打麦打的好罪过。到仔几时一日我能够来代替你打,你就坐勒树阴底下扎扎鞋底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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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也会听见过有什么“抄袭家”也者,在别种刊物上闹得鸡犬不宁,好像是公共场中闹扒手似的,虽然被扒的不是别人,而我们听见了,却不得不连忙摸一摸口袋,免得到了临时大呼哎哟!不幸现在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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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们生起火来,因为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难耐的寒冷。我们无言地整理着火种与柴炭,听着纸窗外面雨声底淅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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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远在湘云深处,除了梦,我无能去依傍,只在寂寥的夜半,我睡醒了,细想你的脸色之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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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弱的不暖的阳光,斜照于枯枝之上,将寥寥寂寂的树影,拥护着孤伶的公主之墓。野鸟随着凄凉的晚风吹来,悲鸣于白云光里沉默的衰草遂颤栗着,似表现其死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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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绝地缓流的江水,从远处与清风联步徐来,倩这寂寞的夜渡的片舟,越过两岸的重重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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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该从写作本身,从思想的宣泄中获得快乐;至于其他,都不必介意,一本书或成功或失败,或赞誉或诋毁,他都应该淡然一笑。以上是毛姆在非常著名的《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一段话,是对于写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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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里有一天黄昏竹林在细雨中哭泣低声地唱一首凄切的歌——我有一个永远忧郁着的心在荒寒的山涧里没有一个人来访问——有时我在晨风里笑我爱山花的温柔太阳在怀里撒娇——有时我头充满哀怨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