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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重風嚴可奈何,半規明月況西蹉;——夜深長抱西湖臥。不及青山福分多!一九二一,一一,九,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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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人和人,有甚麼冤親友敵?——地不幸出產黃金,人不幸產在出產黃金的地!黃金鑄就了人和人間底鎖練,黃金又壘起了人和人間底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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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孝豐縣立高小校畢業生俞錦堂,周其庠作——秋分近了,一雙雛燕辭巢;臨去回頭,依依不忍舊巢拋。記得辛勤卵翼,箇中老燕將雛抱;記得呢喃學語,箇中老燕將雛教;記得圍繞翻飛,我輩於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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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得歲住嗎,這區區幾個錢?——怎奈它流水似的華年,縱使千千萬萬?金錢慣買空間,但怎買得時間?沒法留住現在,何況使將來不變從前?只爭二十七日,今朝又是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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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想,我只是默默地想。想些甚麼?——我不曾在心上記賬。我明知想也無益,但不想又將怎樣?怎樣,怎樣,默默地想,我只是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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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賣蘿蔔人,——很窮苦的,住在一座破廟裏。一天,這破廟要標賣了,便來了個警察,說——“你快搬走!這地方可不是你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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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店!羊肉香!羊肉店裏結着一隻大綿羊,嗎嗎!嗎嗎!嗎嗎!嗎!……苦苦惱惱叫兩聲!低下頭去看看地浪格血,擡起頭來望望鐵勾浪!羊肉店,羊肉香,阿大阿二來買羊肚腸,三個銅錢買仔半斤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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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報上看見了北京政變的消息,便摹擬了北京的兩個車伕的口氣,將我的感想寫出。老哥,咱們有點兒不明白:怎麼曹三爺曹總統,——聽說他也很有點兒能耐,就說花消罷,他當初也就用勒很不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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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獻於死於是日者之靈嗚呼三月一十八,北京殺人如亂麻!民賊大試毒辣手,半天黃塵翻血花!晚來城郭啼寒鴉,悲風帶雪吹罈罈!地流赤血成血窪!死者血中躺,傷者血中爬!嗚呼三月一十八,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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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餓了便啼,飽了便嬉,倦了思眠,冷了索衣。不餓不冷不思眠,我見你整日笑嘻嘻。你也有心,只是無牽記;你也有眼耳鼻舌,只未着色聲香味;你有你的小靈魂,不登天,也不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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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年秋季到京,覺得北方的大風,實在可怕,想做首大風詩,做了又改,改了又做,只是做不成功。直到今年秋季,大風又颳得厲害了,才寫定這四十多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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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眼淚呢,終於是要流的;但在這一天上,也何妨忍它一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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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釘死了,他的血,就和兩個強盜的血,同在一塊土上相見了。於是強盜的血說:“同伴,爲什麼人們稱你爲神聖的血?”耶穌的血說:“這是誰都知道的:我的主,替人們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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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蕙的事)太陽蒸紅了她的臉;灰沙染黑了她的汗;她的頭髮也吹亂了;她呆呆的立在門口,出了神了。她呆呆的立在門口,叫了一聲“爹”;她舉起兩隻墨黑的手,說“我跌了一交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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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嗚嗚的唱着歌,輕輕的拍着孩子睡。孩子不要睡,我可要睡了!孩子還是哭,我可不能哭。我嗚嗚的唱着,輕輕的拍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孩子才勉強的睡着,我也才勉強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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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今天吃的食,這是佛祖當年乞的食。這是什麼?是牛油炒成的棕色飯。這是什麼?是芥釐拌着的薯和菜。這是什麼?是“陀勒”,是大豆做成的,是印度的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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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園裏一朵薔薇開出牆,我看見仔薔薇也和看見姐一樣。我說姐兒你勿送我薔薇也送個刺把我,戮破仔我手末你十指尖尖替我綁一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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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道上賣樂譜,一老龍鍾八十許。額襞絲絲刻苦辛,白鬚點滴溼淚雨。喉枯氣呃欲有言,啞啞格格不成語。高持樂譜向行人,行人紛忙自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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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的琴絃拉斷了,許多的歌喉唱破了,——我聽着了些美的音了麼?唉!我的靈魂太苦了!一九二一,九,一六,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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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朋友,看見上海新出的《新人》雜誌裏登了一篇寒冰君的《這是劉半農的錯》,就買了一本寄給我,問我的意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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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貢此意於全國學界同人蘇州人打架,把辮子往頭上一盤,握着拳頭大呼三聲“來!來!來!”到真要打了,他卻把辮子往後一抹,髮腳便逃,口中說聲“今天沒吃飽飯,不打你,明天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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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瀟灑的秋天,飄着零雨,我坐在電車裏,看到沿途店裏的夥計們差不多都是懶洋洋地在那裏談天,看報,喝茶喝茶的尤其多,因爲今天實在有點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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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門學問的天生仇敵是那門的教授。威廉·詹姆士智識販賣所的夥計大約可分三種:第一種是著書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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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走出這古城,也許就這樣子永遠走出我的生命了。她本是我生命源泉的中心裏的一朵小花,她的根總是種在我生命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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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夜真是睡得太熟了,夜裏絕不醒來,而且未曾夢見過你一次,豈單是沒有夢見你,簡直什麼夢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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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每次跟天真爛漫的小學生,中學生接觸時候,總覺得悲從中來。他們是這麼思慮單純的,這麼縱情嬉笑的,好像已把整個世界摟在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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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Butler(勃特勒)和Stevenson(斯蒂文森)都主張我們應當衣袋裏放一本小簿子,心裏一涌出什麼巧妙的念頭,就把它抓住記下,免得將來逃個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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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志摩先生,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他那雙銀灰色的眸子。其實他的眸子當然不是銀灰色的,可是我每次看見他那種驚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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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裂的心絃,也許彈不出好的曲調來吧?正如在那一天底夜晚,你底手在比牙琴上戰慄着,你那時不只是感覺了不安,而且感覺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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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邊小小的一個市鎮,大約有二三百家的人口;低小的房屋接連着排成一個世字形。一所宏敞的廟宇聳在市鎮的後面,最算壯人觀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