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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夏,我曾寫了一篇長詩《萍》,只成了一部分,約五六百行。因生活不安定,原稿失去不能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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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幻見你是在浩茫的江中,江上吹嘯着飄遙的東風,東風來自太平洋心窩,深掩着古舊的傷,東風把你向暗沉沉的故鄉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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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時,天光微笑,林中有小鳥傳報,你那可愛的小名,戰慄的喜悅襲擊着我,我不禁我詩靈鼓翼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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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友人,靜寞的月夜不給你桃色的夢,搖盪着靈魂漂上了水晶仙宮,但,這兒,聽,有着激勵的雞鳴,是這時候你便該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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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從黑暗的籠中出來,就聞得你重來海上的音耗,我巴不得立刻就飛向南陲,來和你握手接吻擁抱!但是,人事的不測的波浪,終擊打着我們軟弱的羽翼,我只有空望飛雲箭歸虛寂之鄉,失望的心兒在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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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火箭般的飛射,飛射進心的深窩了!呵喲,機械萬歲!展在面前是無限的前途,負在脊上是人類的全圖!呵喲!引擎萬歲!燃上灼光的前燈吧!讓新的光射透地球,以太掀着洪濤,電子的波浪咆哮,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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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antic的時代逝了,和着他的拜倫,他的貴婦人和夜鶯……現在,我們要唱一隻新歌,或許是“正月裏來是新春”,只要,管他的,只要合得上我們的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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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紅的天使把革命之火投向大地!這不是偶然的,這不是偶然的!嚴堅的冰雪,覆蓋着春的契機,陰森的雲霾,掩蔽着太陽的金毫萬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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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際罕到的南山墺邊,迤邐着一條幹涸的河牀,烏黑的雲霧堆滿了長天,往昔的青春於今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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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喲,我初次握你手時,你的手冷潤如玉,而感傷襲擊我的胸懷,我想夫伏在你胸前痛苦!你是一顆苦伶的小花,命運示你以無限惶愧,我是個惰怠的懶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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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帶着你油綠的舞衣,來吧,來彈動我的心絃!我的心已倦疲,我的創傷十分深陷,我久寂的心絃望你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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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時光,我見你鼓着黑色的翅膀逝去,剩留下我無依地,在懺悔的深淵裏,沒奈般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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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在草坪上舞踊,她纖潔的小小雙腳,吻着軟嫩的草尖;風波中浮舉她的金髮。露珠,閃光在草之葉上,溪水,低泣在修松林下,我失了影的人,幽魂般,悲鬱地曳步歸回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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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送我一盆水仙:她的鱗莖肥白,乾淨,正如酪酥一樣。幾枝短而厚的葉子,嫩綠,濃青,又恰似油畫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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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時——自一點至兩點——是三年級的音樂。音樂教員是一位浙江人,也就是T城交際界中有名的劉渡航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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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人問:你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婦女是誰呢?我將毫不思索地立刻回答:是我的母親,死去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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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海,是什剎海,俗或叫作十家海的。爲什麼要寫這《海涯瑣記》呢?日昨,可以君到小庵來,說是《紅藍白》將出版了,要我寫點什麼文章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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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之竹庵在李廣橋西街,街之東西兩側即原輔大男女院所據之恭、定二王府。玉言來書考定,恭、定二王府原系曹氏府邸,則述堂十年來乃與雪公故居鄰,又曾數至大觀園中,亦曾一出《紅樓夢》書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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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津以後得見知堂老人所作《魯迅的故家》一書,署名周遐壽,一九五三年上海出版公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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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託達姆教堂的影子,舒長了躺在平流無波的賽因河上,水面送來的晚風,吹到河岸的舊書攤子上,把那些破爛欲脫的書頁子吹的懶懶的動搖,一陣陣舊書汗污的氣味,在夕陽微暖的光波中飄到過路人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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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上兩課。第一課國文,講《史通·敘事篇》。篇中力說敘事應該省句省字,但本文鋪張排比的地方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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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潭柘寺,戒壇寺。在商務印書館的《北平指南》上,見過潭柘的銅圖,小小的一塊,模模糊糊的,看了一點沒有想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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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讀書人向來不大在乎東西。“家徒四壁”不失爲書生本色,做了官得“兩袖清風”纔算好官;愛積聚東西的只是俗人和貪吏,大家是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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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學生的畢業之感是和中小學生不同的。他若不入研究院或留學,這便是學校生活的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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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靴匠帶着妻子和孩子們住在農家屋裏。他沒有房屋,也沒有土地,就做着靴工的小買賣自養其家。麪包是貴的,工是賤的,賺下多少便吃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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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野中間,有一所規模巨大的鎔鐵工廠,四面砌着高牆,好幾個大煙筒整天不住地冒煙,打鐵的聲音傳得遠遠的地方都能聽見,還有幾件極大的鎔鐵爐,旁邊鋪着運物的小鐵道,周圍還有一片廠裏管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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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正是六月炎熱的天氣,也沒有風。樹葉都長得青綠蔥茂;只有樺樹葉是黃澄澄的。野薔薇樹正開出無數香花,那怒發的黑麥長得高高的,在田裏搖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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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韓學監七八年以前,我正在城北的F中學裏讀書。那時我不知怎樣會成了全校的一朵異花,不,也可以說是三百多同學的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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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門,高高的白牆,當我走進天井,我又看見對面房子的許多小方格窗眼了。拾階登到樓上,四圍是憂鬱而晦黯的,那書架,那字畫,那案上的文具,那檐頭的竹簾……沒有一樣不是古香古色,雖然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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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分的時候,在歸途中我經過一座古老的木橋。橋跨着兩邊寂靜的街道。幾點燈光,穩穩地映在河牀上,水彷彿也不再願意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