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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香花遍地香,衆香國裏萬花香。香精香料皆財富,努力栽花朵朵香。”這是我於一九六○年七月聽了號召各地多種香花而作的《香花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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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花原是無所不愛的,只因近年來偏愛了盆景,未免忽視了盆花,因此我家園子東牆腳下的兩盆玉簪,也就受到冷待,我幾乎連正眼兒也不看它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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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里冰封的北國地區,大家以爲不容易栽活竹子,因此成爲植物中稀罕的珍品;而在南方,竹子卻是不足爲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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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正是我家那幾盆建蘭的全盛時期,每一盆中,開放了十多莖以至二十多莖芬芳馥郁的好花,陳列在愛蓮堂長窗外的廊下,香滿了一廊,也香滿了一堂,因了好風的吹送,竟又香滿了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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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起身,擡眼見屋瓦上一片雪白,卻並不是雪,而是厚厚的霜。我家堂前的一株老楓,被曉霜潤溼了,紅得分外鮮豔,正合着南朝宋代謝靈運的詩句“曉霜楓葉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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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嚴冬的歲寒時節,園子裏的那些梅樹,花蕾還是小小的,好像一粒粒的粟米,大約非過春節,不會開放,除了借重鬆、柏、杉、女貞、鳥不宿等常綠樹外,實在沒有什麼花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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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以後,天氣漸漸轉暖,大家以爲這是春之開端,所以覺得春意盎然了。誰知驀然之間,大雪紛飛,竟又冷了起來,似乎回到嚴寒徹骨的隆冬,這種春寒惻惻的天氣,俗稱拗春,也是使人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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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開在百花之先,生性耐寒,獨標高格,《羣芳譜》裏,推它居第一位,自可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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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拙政園中有十八曼陀羅花館,庭前有山茶花十餘株,曼陀羅花是山茶的別名,因以名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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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京劇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和蘇州有緣,去秋曾來蘇演出,很受羣衆歡迎;今年暮春,前度劉郎今又來,在開明戲院上演了他的五出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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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有“談虎色變”之說,因爲大家都怕虎威,所以一談起虎,就要色變;而現在談虎卻不會色變,一變而爲色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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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四月十四日,曾在上海一張報上看到蘇聯一位退休老人艾依斯蒙特同志的來信,希望得到一些中國花籽,使他的窗前開放出遠道而來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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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有他們自己的各種神話。以我國而論,譬如“嫦娥奔月”“牛郎織女”“天女散花”“白蛇傳”“寶蓮燈”“袁樵擺渡”“張羽煮海”等等,我們在戲劇和彈詞中都可看到聽到,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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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物象,在一霎時間消逝的,文人筆下往往譬之爲曇花一現。這些年來,我在蘇州園圃裏所見到的曇花,是一種像仙人掌模樣的植物,就從這手掌般的帶刺的莖上開出花來,開花的季節,是在農曆六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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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錫的園林,如榮氏的梅園和錦園、楊氏的黿頭渚、王氏的蠡園、陳氏的漁莊等,全是嶄新的,唯一的古園要算寄暢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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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山的紅葉,憧憧心頭已有好多年了。這次偕程小青兄上南京出席會議,等到閉幕之後,便一同去遊了棲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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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蛛網的中心,四面八方的道路,都奔匯到這中心。家,是蛛網的中心,回憶的微絲,有條不紊地層層環繞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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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數天了,妻已不再作無謂的靦腆。在豆似的燈光下,我們是相熟了。金漆的牀前垂着褪黃的綢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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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探求光和熱的本質,我獨自乘了一個小小的氣球,向光的方面飛去。這氣球不大,不小,恰容我一個人;不輕,不重,恰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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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伴我,我乃不得不踽踽躑躅在這寂寞的山中。沒有月的夜,沒有星;沒有光,也沒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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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重譯本所根據的是ConstanceGarnett的英譯,倫敦WilliamHeinemann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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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一·二八”,我正在××公安局當警察,因爲用不到我們上前線去,便只好日夜不停地在後方做維持治安的工作——捉漢奸!那時候只有捉漢奸和殺漢奸是最快人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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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芳先生:信,四元錢,《救亡日報》副刊,均於昨日午後收到。今天恰巧是五一節,給您寫回信。我覺得在我們的友誼上,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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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不曾出城了,原來連岩石土也長了新的枝葉。隱蔽着小徑的春草,多麼引人憐惜。雖是野生的植物,畢竟剛生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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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丑角是一路翻着筋斗出來的,一直到空場的中心,就紋絲不動地豎個蜻蜓倒立着。誰知道他用全力忍着喘息,誰知道他通體都打着抖,誰知道他的血是從腳跟向頭上流?誰知道他的心懸着,像秋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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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網,偏愛投將網裏去;懵懂的魚兒,也沒這樣蠢啊!如果入網是甘心的,出網時自然難免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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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機軋軋,雄雞啞啞。布長夜短,心亂如麻。四更落機,五更趕路:空肚出門,上城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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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麥插禾,割麥插禾!插麥不少,割麥不多;插禾雖多,割禾如何?割麥插禾,割麥插禾!割麥不多,急殺婆婆:磨面不滿籮;烙餅不滿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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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間的露珠,到底僥倖呵!分了些花粉底芬芳,聽東風底分付,滴滴地從詩人底心頭,滴到詩人底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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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淚喲,這真是詩人之淚的結晶喲!淚成了海,海中還有鮫人在;這鮫人怕莫就是詩人的化身喲!可惜你底珠淚,對這塵世中沒有淚種的人揮灑,他們怎能傾瀉同情的淚喲!你底淚若是盡了,將把甚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