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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唐人寫了一句“桂林山水甲天下”的詩,多有人把它當做品評山水的論斷。殊不知原詩只是出力烘襯桂林山水的妙處,並非要褒貶天下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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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火一樣燃燒着的遊行隊伍裏走出來,渾身發燥,胸口跳得厲害。迎面起了風,一陣落葉撲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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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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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首是一種式樣古雅的日本花瓶,色彩鮮亮,瓶子頸又細又長,跟仙鶴似的,因而得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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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蒼蒼的西非洲大陸又擺在我的眼前。我覺得這不是大陸,簡直是個望不見頭腳的巨人,黑凜凜的,橫躺在大西洋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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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寡婦看瓜》以一種溫和的筆調,展示了中農田寡婦和窮漢秋生之間的細微的摩擦,突出表現了勞動羣衆的生存狀態和精神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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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是鳳翔裏著名的私娼。在她的房內,有一位身體肥胖的男子,年約四十歲,穿着綢的馬褂與緞的長袍,昂然挺着他的胸腹,坐在一把安樂椅上吸着雪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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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人聲寥寂;深春底寒雨,霧一般纖細的落着。隱約地在籬笆的後面,狗吠了二三聲,好像遠處有行人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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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的風吹,六十年的雨打,她底頭髮白了,她底臉孔皺了。她——我們這位老母親,辛勤艱苦了六十年,誰說不應該給她做一次熱鬧的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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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冬天,我和二位朋友從三臺中學回裏。時候已經黃昏,我們走錯了山路。山路是到處一樣荒茫的,落日也自傲地徑自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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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問你:“你喜歡西湖嗎?”你一定回答說:“是的,我非常喜歡!”但是,倘若我問你說:“你喜歡後湖嗎?”你一定搖一搖頭說:“那裏比得上西湖!”或者,你竟露着奇異的眼光,反問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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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還沒有從窗眼裏爬進來,我已經鑽出被窩坐着,推着熟睡的母親;“遲啦,媽,鑼聲響啦!”母親便突然從夢中坐起,揉着睡眼,靜靜的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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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是世界上名聲壓得倒人的一個學府。牛津的祕密是它的導師制。導師的祕密,按利卡剋剋教授說,是“對準了他的徒弟們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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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上次回信的草率,你要知道那時候我整個的情感是在多麼大的顛仆之中。我幾乎都失卻了自信力,我不知道那件突發的事該給我多麼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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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着一個善於扮演猴戲的伶人爲了逼真起見,自己就蓄養一頭馬猴,閒來揣摩它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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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憶中,窗應該是靈魂上輝耀的點綴。可是當我幼年的時節,像是有些不同,我們當然不是生活在無窗的暗室裏,那窗口也大着呢,但是隔着鐵欄,在鐵欄之外還是木條釘起扇樣的護窗板,不但擋住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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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由於它的鳴叫,才驅走無邊的黑夜,引來使大地重複光明的太陽。一些窮苦的人們,迅速地爬起來了,趕到溫煦的陽光下工作着,極其辛苦地,換來了一天的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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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農兄:今天在一個地方看見一張六月廿二日的《世界日報》,那上面有他們從七月一日起要辦副刊的廣告,說這副刊是請您主撰的,並且有這樣一句話:劉先生的許多朋友,老的如《新青年》同人,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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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老實說了”的文章,登到昨天已登了十八篇了。剩下的稿子雖然還有三五篇,卻因內容大致是相同的,不打算髮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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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在我心境萬分沉悶時候,接到你由豔陽的南方來的信,雖然只是潦草幾行,所說的又是淒涼酸楚的話,然而我眉開眼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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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四季,我最怕的卻是春天。夏的沉悶,秋的枯燥,冬的寂寞,我都能夠忍受,有時還感到片刻的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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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小品文以來,就有許多小品文的定義,當然沒有一個是完完全全對的,所以我也不去把幾十部破書翻來翻去,一條一條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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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本新書,七十年前這書曾引起俄國出版界極大的注意,當時讀者對於這本書的熱烈歡迎是屠格涅夫任何一本小說都沒有受過的,然而屠格涅夫,托爾斯泰,陀思多而夫斯基的讀者一天一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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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是美麗的。我憶念着那南方底黃昏。晚霞如同一片赤紅的落葉墜到鋪着黃塵的地上,斜陽之下的山岡變成了暗紫,好像是雲海之中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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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邊區,馬路底盡頭。在記不起來的往日,人們慣常將垃圾往這裏運送。當垃圾堆成了小山,於是有人在上面建造房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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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我攙着他出了簡陋的茅屋,一直向着太陽斜落的方向走去。塌鼻的老婦人和幾個不解事的小孩一直把我們送到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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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一條污濁的河,緩慢而迂滯地流去;生活,在這中間,就變成一堆污爛的泥團了。我翻開我底手記冊,想從裏面發現一點可以記念的過去,如同一個將要窒息的人渴望着一口新鮮的空氣,或者一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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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平原是豐饒的,產生着穀米。穀米堆積着,發着黴,由金黃變成黑色,然而,我們的農民是飢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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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m-um,xe-xo!O-ai-io,xe-xo!Lazhosor-ia,la,la,Ginrla,min’rla!”“Laxuilaogiaky-ba!”“Xum-u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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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束裝前行,但逡巡而不能前進。記一記罷,我們曾做過怎樣的夢。記起少年之日的夢境,一個人往往是若有所失而感覺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