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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詩文中對於靈芝的描寫,往往帶些神仙氣,也瞧作一種了不得的東西;但看《說文》說:“芝,神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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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袁宏道中郎,喜插瓶花,曾有《瓶史》之作,說得頭頭是道,可算得是吾國一個插花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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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性愛花木,終年爲花木顛倒,爲花木服務;服務之暇,還要向故紙堆中找尋有關花木的文獻,偶有所得,便晨鈔暝寫,積累起來,作爲枕中祕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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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重重的國難家難,心如槁木,百念灰冷,既勘破了名利關頭,也勘破了生死關頭;我本來是幻想着一個真善真美的世界的,而現在這世界偏偏如此醜惡,那麼活着既無足戀,死了又何足悲?當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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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時,楚文王滅息,將息侯的夫人嬀擄了回去,以薦枕蓆,後來生下了堵敖和成王,但她老是不開口,不說話;楚子問她卻爲何來?她這才答道:“我以一婦而事二夫,雖不能死,還有甚麼話可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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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的園林與我們蘇州的園林,似乎宜兄宜弟,有同氣連枝之雅;在風格上,在佈局上,可說是各擅勝場,各有千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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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回灘繞百千灣,幾日離腸九曲環。一棹畫眉聲裏過,客愁多似富春山。”我讀了這一首清代詩人徐阮鄰氏的詩,從第一句讀到末一句細細地咀嚼着,辨着味兒,便不由得使我由富春山而想起七裏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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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一個愛好遊山的人。但是以中國之大,名山之多,而至今不曾登過五嶽,也不曾看到西南諸大名山,所以問起我所愛遊的名山,真是寒傖得很!算來算去,只有一座黃山,往往寤寐系之,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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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家的詩已出版的有兩個集子,還有一篇長詩在印刷中,論理我早應分對他的詩說幾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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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這非常富於刺激性的年頭裏,我敢喘一口氣說,我相信一定有多數人成天裏爲觀察聽聞到的,牽動了神經,從跳動而有血裹着的心底下累積起各種的情感,直衝出嗓子,逼成了語言到舌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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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劇院公演《軟體動物》以來,劇刊上關於排演這劇的文章已有好幾篇,一個沒有看到這場公演的人讀到這些文章,所得的印象是:(一)趙元任先生的譯本大成功;(二)公演的總成績極好,大受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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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舉行的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會議的繁重而又細緻的籌備工作中,活躍着一個小小部分,那就是在準備着中國人民獻給和平代表們的禮物,作爲代表們回國以後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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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聽到急水灘頭單調的午夜的碓聲麼?那往往是在遠離人居的沙灘上,在嘈嘈切切喁喁自語的流水的沶涯,在獨身的鴟梟學着哲人的冥想的松林的邊際,在拳着長腿縮着頸肚棲宿着黃鷺的短叢新柳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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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命運好比漁夫,不時不節在生命的海中下網。凡落入他的網的,便不論賢愚老幼,一齊被撈到另一個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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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遍地都是溫泉,山水又秀氣,不去洗一回溫泉,是不能算是到了日本的。春三月,我偷閒去玩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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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美麗的雪花飛舞起來了。我已經有三年不曾見着它。去年在福建,彷彿比現在更遲一點,也曾見過雪。但那是遠處山頂的積雪,可不是飛舞着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地隨着雨點灑下來 顆,沒有落到地面的時候。它的顏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點,並不會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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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在這裏出門散步去,上山或是下山,在一個晴好的五月的向晚,正像是去赴一個美的宴會,比如去一個果子園,那邊每株樹上都是滿掛着詩情最秀逸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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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是世界上名聲壓得倒人的一個學府。牛津的祕密是它的導師制。導師的祕密,按利卡剋剋教授說,是“對準了他的徒弟們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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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纔從南口回來。天是真熱,朝南的屋子裏都到九十度以上,兩小時的火車竟如在火窖中受刑,坐起一樣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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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感謝你的信,這幾年中我一直在友情的溫暖中活了下來,許多人都待我好,也都希望我勇敢地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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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的王國該是美麗的吧,不然怎樣會引起那個老雅典人的憧憬?(這是希臘的喜劇家阿里斯多芬在他的劇作《鳥》中暗示給我們的)佛朗士又說到企鵝的國度,但是在真實的世界上哪一個角落裏,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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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我所住的那個城的三條河(其中的一條是運河,一條是白河,再一條就不知道了),流到一個地方匯合了;於是河面廣了,流水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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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着這個跳動的菜油燈芯已經呆住了許久,我想對於我曾經先後住過八年的上海引起一些具體的思念和憶戀來;可是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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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劉半農本來不願意多管閒事,但到了國難臨頭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心火在內中燃燎着,要叫我不說話自己抑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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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免除誤會起見,我對於我那篇《老實說了吧》不得不有一番鄭重的聲明。我那篇文章是受了一種刺激以後一氣呵成的,所以話句上不免有說得過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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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題目,不禁微笑,笑我自己畢竟不是個道地的“心力克”(Cynic)。心裏蘊蓄有無限世故,卻不肯輕易出口,混然和俗,有如孺子,這纔是真正的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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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到了相當年紀,大概不會再有春愁。就說偶然還涉遐思,也不好意思出口了。鄉愁,那是許多人所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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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尼墨費編)“現代叢書”社從前出版過一本《心理分析大綱》(AnOutlineofPsychoanalysis),凡是喜歡研究弗洛德(Freud)、學說的人們差不多都念過那本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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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宗教,這於我該是如何大的一個苦難呢?清晨,當我遲疑着在牀上的時候,我聽見了那教堂裏的鐘聲,是那樣悠揚,一聲一聲地敲着,讓那音波一直如同針刺,落在我底心頭,幾乎是要使我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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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個奇怪的病人來到我這裏。他還很年輕,應當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年齡。他有着證明着優良教養的舉止,他底眼睛裏發着光彩,說出在他那眼光所寄藏的地方他蘊蓄瞭如何豐富的知識—不僅是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