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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南湖是革命的圣地,是党的摇篮,我就怀着满腔崇敬和兴奋的心情,从苏州欢天喜地地到了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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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我是重来客,举目南溟万象新。三面红旗长照耀,花天花地四时春。”可不是吗?一九五九年六月,我曾到过广州,这一次是来重温旧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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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中的九月,是个由热闹,渐渐到了荒凉的转机。田陇旁时而堆下些零落的榆叶与柳叶,深黄色和老绿色的叶形,都沾上些干泥,在地上被风吹得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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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年前的一个光景,重现在回忆之中。春天到了,温暖美丽的清晨,正是我从司法部街挟着书包往校中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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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了,人都欢喜在凌晨吸纳着三月早上的清新空气。可是日日纷忙的人,虽在红日满窗,并且觉得很为烦热的时候,总舍不得即时推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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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熟习北方情形的人,当然知道这三个字——青纱帐。帐字上加青纱二字,很容易令人想到那幽幽的,沉沉的,如烟,如雾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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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的天气,在凌晨的时候,如一层薄薄玉屑铺成的白绒毡子,罩在每家的屋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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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笑嘻嘻的叔父的吩咐后,青年志刚方才对斜躺在沙发上的客人行一个简单的见面礼。那个肥重的腰身在沙发上略欠一欠,一种照例和气、稳重的表情,从他脸上的肉纹中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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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走脱这世界的四周年!朋友,我们这次拿什么来纪念你?前两次的用香花感伤地围上你的照片,抑住嗓子底下叹息和悲哽,朋友和朋友无聊地对望着,完成一种纪念的形式,俨然是愚蠢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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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中真是无聊到极点,维杉几乎急着学校开课,他自然不是特别好教书的,——平日他还很讨厌教授的生活——不过暑假里无聊到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想到做事是可以解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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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伯伯是上了年纪了,他的下颊满长着胡须。在他年青的时候,轩昂地挺着胸,伸着肢臂,满有摘取天上的星星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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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稻熟粱黄的秋令,孜孜自喜的母鼠的心。因为她已怀了可喜的孕。正如将要绽开的栗苞,她腹内的胎儿将随秋栗同时坠生;复如苞中的果实,她的胎儿将如栗儿一般的标致,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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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我成了一个乞丐。我站在市街阴暗的角落,向过往的人们伸手。我用柔和的声音,温婉的眼光,谦恭的态度,向每一个人要求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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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拉马丁的生平和作品,凡读过法国文学史的人都能道其详。我不想作非必要的介绍而耗读者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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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在床上。这使阿富有点惊异,他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家是这样的舒贴,和煦,光明,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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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一九二七——底冬月初十,因为父亲和姊姊的遭难,我单身从故乡流亡出来,到长沙天心阁侧面的一家小客栈中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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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越下越紧了。狂风吹折着后山的枯冻了的树枝,发出哑哑的响叫。野狗遥远地,忧郁而悲哀地嘶吠着,还不时地夹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知名的兽类的吼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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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多少钱?”“五块钱。”我摇了一摇头:“五块钱做一篇毕业论文,我可不干。”“马马虎虎吧,老李!反正随便你去胡乱凑一些就得了,只要是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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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的冬天,三日冷,两日暖。碰上好天,风丝都没有,太阳暖烘烘的,好像春天。头几日,美国侵略军刚从西线败下去,逃难的朝鲜农民零零星星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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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不健忘,还记得美国侵略者那句歹毒话:“把朝鲜变成沙漠!”他们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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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人们常有个梦想,但愿世间花不谢,叶不落,一年到头永远是春天。这样的境界自然寻不到,只好望着缥缥缈缈的半天空,把梦想寄到云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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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调我有一种癖好,见了新奇花草,喜欢掐一枝半朵,夹在书页里,觉得这样可以在自己身边多留住一分春光,两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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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秋八月,天气分外清爽。我有时爱坐在海边礁石上,望着潮涨潮落,云起云飞。月亮圆的时候,正涨大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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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井深藏在井冈山的腹心地带,四面紧围着层层叠叠的高山,朝上望去,那一片明净的天,确有些儿像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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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火一样燃烧着的游行队伍里走出来,浑身发燥,胸口跳得厉害。迎面起了风,一阵落叶扑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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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埃及朋友说,金字塔的夜月,朦朦胧胧的,仿佛是富有幻想的梦境。我去,却不是为的寻梦,倒想亲自多摸摸这个民族的活生生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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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东非勾留了一阵,着实领略了一番坦噶尼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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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乡火神庙的戏已经演到最后的一天了。秋收后,人们全有工夫去看戏,至于秋茄子那裁缝,不用说,热天,人们欢喜打赤膊,既用不着他做衣服,他又不能改变行业使自己成天忙;缝纫固是他的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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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的晚上,从前也是溪镇一个地主的客堂间里,墙脚下生了火,火上面满锅明天用的猪猡的早餐也熟了;柴要省下来煮饭,舍不得烧,凭着那火炉里的余烬,那薰惯了薰不出眼泪鼻涕的烟,九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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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还没打定主意惠临到窗子上,韦公听见爆竹到处响,就不管昨晚摩麻雀、掷骰子闹得太晚,连眼皮还不曾合拢一回,便也从温软的被里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