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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远在湘云深处,除了梦,我无能去依傍,只在寂寥的夜半,我睡醒了,细想你的脸色之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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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绵绵地落着,遮住冬天的萧索,并妆饰到我的庞儿,似少女嘴唇之细腻。在冷风里,我缓步于小径,呆向竹林之深处寻思旧迹:细细的发光与霞彩掩映,我醉心于白色的裙裾之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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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因痛饮而沉醉,我的感觉,已如泥中之残叶,当这艳冶的春阳,亦不觉空间的暖意。在冥冥的长夜,偶听孤雁的哀鸣,(这声音曾颤栗了幽梦!)但我的心扉,仍严闭如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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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抱头痛哭,竭了眼泪之来源!在这恍惚之片刻,有如经历了无数世纪。你因晕绝而颠扑,如Venus塑像之倾败,僵卧我麻木之脚旁,奈我无力去持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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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神蹑脚在脑后,欲寻机取我远去,则我的生命应是充实的,爱情或是苦恼。但在半死之黄昏里,板桥在河上孤冷,秋叶随风漂落,我心却无力为其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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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以“爱的忠仆”,为少女之贡礼,我只现唇边的微笑,胜似甜蜜的言语。呵,可爱的女神,轻声你的脚步;更不要任发儿乱飘,使我心失去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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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以饿狼之心,贻给人间的强暴,弱者遂填于沟壑,如夏天之雨般骤落。刀枪因杀人而显贵,法律乃权威之奴隶,净地变了屠场,但人尸难与猪羊比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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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点小利,所谓亲切的知己,竟不妨以无形之箭,贯我心头,留永远之创伤。我于此应看破友谊,弃绝一切虚伪的共感,勿令那刽子手之刀芒,随甜蜜与诚恳之语言而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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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是一粒火种,由萌芽,伸展,成灿烂之朝阳。当旺盛之时,可使玉石粉碎,钢铁变软,化黑暗为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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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寻尸我迷了归路,踯躅在无穷黑暗的旷野;凉凉的阴风飕动这旷野的沉寂,——有如全宇宙都危危地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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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岩石上的女郎,我爱你!在飘散着柔柔细发的颊上,你那处女之美的微笑——啊,这微笑,象能醉人的春之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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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于沉闷的舱中,如垂死之病人,无力作春天的梦,只弯着腰儿,让麻木去战胜痛苦。野蛮的北风,从水面奔来,如水泊之流匪,劫舱板远去;那朦胧的天色——灰黑的,遂染上我久郁的心头之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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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去你的黑色面网,我见到蔷薇和雪花溶合的颜色;怯怯地低下我的头去,你以为是害羞吗?我的灵因你的秀眼而生动,但刹那便归沉寂,如既熄之灯,为你强忍着的泪,终流在你之微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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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乏的瘦削的脚儿,踏这苍茫的大地,越过黑海,再渡长江,又无休息地来往在洞庭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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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如弓手,语言是其利箭,无休止地向罪恶射击,不计较生命之力的消耗。但永远在苦恼中跋涉,未能一践其理想:扑灭残酷之人性,盼春光普照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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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景:时在初秋之深夜,月明如镜。湖水被月光所射,现出闪闪烁烁的光影,其荡漾之声,隐约可闻。在湖之远处,似飘泊着几片渔舟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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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景:一间半新半旧的客厅,其中的陈设,极不统一,有沙发,藤椅,竹榻,和红木器具等类,但都是古旧和贱价的东西,一见便可知道是零星从拍卖行中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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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忽然听到一阵杂扰的声音,大家都赶到船边去看,见岸上一大群水手,正在撤去船上的梯子,船与岸两者间所借以交通者只有两个梯子,正在撤去的就是二者之一,也就是我到船上来时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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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上的日出我已有经验的了,看日出是海行的最大消遣,而且只有海行能最痛快的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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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园之菊归途中,我屡屡计画回来后面中国的花鸟,我的热度是很高的。不料回到中国,事事不合心意,虽然我相信这是我偷懒之故,但总觉得在中国的花鸟与在中国的人一样的不易亲近,是个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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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元年的新年,我在绍兴初级师范学校。阴历十一月十三日的午饭时分,我们的学校得到了消息,说:“革命政府今日成立于南京,改用阳历,今日就是阳历的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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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鸾曰:余友生多哀怨之事,顾其情楚恻,有落叶哀蝉之叹者,则莫若梦珠。吾书今先揭梦珠小传,然后述余遭遇,以眇躬为书中关键,亦流离辛苦,幸免横夭,古人所以畏蜂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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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邑汪玄度,老画师也,其人正直,为里党所推。妻早亡,剩二女,长曰薇香,次曰芸香,均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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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难忘却的朋友——又是冰冷的秋之尾了。三年来,即使是在异乡吧,倘窗外飘起缠绵的雨,那悄然流动在空气里的一股恻凄的气息,便自然会复活了我对一个朋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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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地方上的人物一一大早,地方上的人物们,除掉王保长,都先后在庙上会齐了。人物们对于王保长,并不敬重,但为了礼貌,却只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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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条山,正是槐花的季节。巨大的树干下飞舞着乳白色的小花,使得嫩绿的矮树丛连鲜艳的红实都为之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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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十一岁,就结了婚。死了妈。爸爸心里计算:“家里要个人呢!”于是说媒的老婆子上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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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圆圆的火球似的太阳滚到那边西山尖上了。敌军的一条散兵线也逼近了这边东山的斜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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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那江玉珍呵,真是好玩得很!你看,她打篮球,她抱起就是这么一跳,离地两尺多高!”桂贤兴奋地说到这里,身子都向上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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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康的交界处,是一个绵延不绝起起伏伏的高山。离开那个古旧的城市,通过许多荒芜的田路和一些硬崖的狭谷,直到太阳当顶的时候,才可以走到这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