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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飛嶺,這是一條從衡州到祁陽去的要道,轎伕們在吃早飯的時候告訴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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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睡得正濃的時候,母親突然將我叫醒:“漢生,你看!什麼東西在叫?……我剛剛從船後的女茅房裏回來……”我拖着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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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桃花坪,快要到寶慶的一段路上,有好幾個規模宏大的石榴園。陰曆九月中旬,石榴已經長得爛熟了;有的張開着一條一條的嬌豔的小口,露出滿腹寶珠似的水紅色的子兒,逗引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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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行掉隊以後,我們,一共是五個人,在這荒山中已經走了四個整天了。我們的心中,誰都懷着一種莫大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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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不懂文學的人,然而,我又怎樣與文學發生了關係的呢?當我收到“我與文學”這樣一個徵文的題目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啊!童年時代,我是一個小官吏家中的獨生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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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閃爍着,使她瞧不清楚;夜是深的,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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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已經敲過半個鐘頭了,三個教室裏還有兩個先生沒有到。有一個是早就請了病假,別的一個大概還挨在家裏不曾出來校長先生左手提着一壺老白酒,右手挾着一包花生,從外面從從容容地走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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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月初二,好日子,土地老爺生日。太陽剛剛露出半邊面孔來,鄧石橋,什麼人都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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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〇年底,在朝鮮戰場上,有一回我趁交通方便,當夜要坐摩托車到前方去。那些戰鬥的日子呀,人像騎在閃電上似的,一眨眼生活就變了,過的連日子都忘記是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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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五一”節,北京天安門前比往年又不同,紅旗、鮮花織成一片錦繡,浩浩蕩蕩的人羣大踏步涌過天安門,走上前去——走進更深更遠的社會主義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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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萬山叢中有座最高的山,叫百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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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落過一場小雨,一早晨,我帶着涼爽的清氣,坐車往一別二十多年的故鄉蓬萊去。許多人往往把蓬萊稱做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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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鄉蓬萊是個偎山抱海的古城,城不大,風景卻別緻。特別是城北丹崖山峭壁上那座凌空欲飛的蓬萊閣,更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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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調我有一種癖好,見了新奇花草,喜歡掐一枝半朵,夾在書頁裏,覺得這樣可以在自己身邊多留住一分春光,兩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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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水天茫茫的黃海深處,一個馬蹄形的島子跳出滾滾滔滔的波浪。據白鬍子老漁人說:這是很古很古以前,一匹天神騎的龍馬騰躍飛奔,在海面上踏出的一個蹄子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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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蘭小說家羅特納是個靈俏人,開起車來軲轤不沾地似的,沿着碧藍的印度洋朝南飛跑。撲面是看不盡的熱帶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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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東非勾留了一陣,着實領略了一番坦噶尼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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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邑人誰能明瞭鄒鹹親的身世?他初到銅邑,似乎帶來一種好感,迷濛着一般人的心靈,使人失掉觀察他的知覺,連他的住址也今天可以說是這裏,明天可以說是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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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錢有地而且上了年紀的人,靠着租谷的收入,本來可以偷安半輩子的,但陳四爹不是這種人,他是以力耕起家,櫛風沐雨,很知道稼穡之艱難的,世界一天天不對,每年雨旱不勻,佃戶們若是藉口減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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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晚上,已經九點多鐘了,海三爹辦完公回來,坐在客堂裏的火爐邊的圍椅上,爐邊僅有幾個孫男戀戀的不曾睡,他覺得很無聊,就將酒壺灌了一大壺酒煨着,預備慢慢的喝着來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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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的晚上,從前也是溪鎮一個地主的客堂間裏,牆腳下生了火,火上面滿鍋明天用的豬玀的早餐也熟了;柴要省下來煮飯,捨不得燒,憑着那火爐裏的餘燼,那薰慣了薰不出眼淚鼻涕的煙,九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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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顯赫便顯赫;要兔子裝老虎便裝老虎;有門路可鑽,幹嗎不去鑽;人誰不想滿足自己無邊的慾望直往安富尊榮的道上闖啊!彰明的自私算不了自私;一個人始終不改變其固習的不真實,也仍不失其爲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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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將兩個月工資寄回家後,個把月還沒接到丈夫的回信,雖在冗忙時,她心裏總是上七下八的,好像身子掛在危崖上搖晃,又像烏雲託着她在渺無邊際的空虛中漂流;爲着幾個錢,恩愛的夫妻就同散了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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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還沒打定主意惠臨到窗子上,韋公聽見爆竹到處響,就不管昨晚摩麻雀、擲骰子鬧得太晚,連眼皮還不曾合攏一回,便也從溫軟的被裏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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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近我認識了曾醫生,雖然還不曾知道他的名字。那是因爲幾天前由北平來了個窮友,一個危險人物,危險到什麼人都不敢惹,沒飯吃沒衣穿,也沒屋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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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明堅決的從老鄉大狗家裏悄悄的出走,不去關照任何人一聲。他的意思是想乘大狗夫婦不備,就獨立生活起來,掙了錢之後,再上他們的門,好使他們瞧得起,否則一去渺然,永留個失蹤後的悲慘印象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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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糧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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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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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不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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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遠東旅館的老闆張二孃醒來了。她捏着拳頭,咬着嘴脣,簡直要發瘋了。半個月來,上海南京逃難來的人好像排山倒海一樣,城裏黑壓壓的,連她這個小客棧的過廳也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