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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耳機,不禁心中生疑:“臺南的李新昌?”於是我向同事請教:“老林,你認不認識李新昌?”“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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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短少一間廚房,哥哥臨時靠屋檐給我搭了間茅屋,六支硬竹柱已經埋下,屋架,和唐枝竹的桶子也已紮好,以後祇要把茅草攤蓋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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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猜不出我們自己的心境是如何的變幻不可測。有時,大事變使你完全失了自己的心,狂熱而且迷亂,激動而且暴勇,然而到事變一過去,卻如暴風雨後的天空一樣,仍舊蔚藍而澄淸;有時,小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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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黑的密雲下,一片紅焰微吐的火光,瀰漫在東北一片房屋的上空,映着灰色的天空,下綴着遠望如嵌着散星的電燈中,現出一個奇異而驚怖的色彩來!死氣沉沉的冬夜,已是過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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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家城裏那個向來很著名的湖上,滿生了蘆葦和滿浮了無數的大船,分外顯得逼仄、湫隘、喧嚷,所以我也不很高興常去遊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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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風沒有,飛舞的大雪花罩遍了凍地,正是義合鐵匠鋪燃旺了爐火迸擊出四散火星,製造利器的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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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年前,每一個老派頭舊家族的宅第裏面,竟可以是一個縮小的社會;內中居住着種種色色的人物,他們錯綜的性格,興趣,和瑣碎的活動,或屬於固定的,或屬於偶然的,常可以在同一個時間裏,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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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在複雜情形下搬到另一個城市去,自己是多出來的一件行李。大約七歲,似乎已長大了,篁姊同家裏商量接我到她處住半年,我便被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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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時局,我的家暫時移居到××。對樓張家的洋房子樓下住着繡繡。那年繡繡十一歲,我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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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第五中隊到山上去運石頭,隊長普英越幹越來勁,一不小心,就從山半腰的崖頭上滑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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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黃昏支配着場內,一層薄煙的輕紗罩住着人們的頭上,辨不大出他們的正體。人並不多,廳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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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鄉間,一座古廟雖然寬敞,但只呆呆地立着;廟前已通電車,過往的行人也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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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絕壁從瑞嚴寺的石階的中腰彎進林中。他不得不跟那敏捷細步的女士走了。山路到了略平之處的時候:“這兒算路盡了麼?我看一點景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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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別根路飛機場的近旁有個很宏壯的醫院,光爲它的建築,聽說已用去一百萬兩。裏面的看護有中國人,有西洋人,有菲利賓人,住院的病人也有各國的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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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端午節將近,天氣漸漸熱了。李媽已買了箬葉、糯米回來,分別浸在涼水裏,預備裹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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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所見所知的親屬裏,沒有一位的運命與境遇比之三姑燕娟和三姑丈和修更爲惡劣艱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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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全家由北京搬到上海來不到兩年,三哥元蔭的妻便得病死了。我常到二嬸家裏去,元蔭又是我們兄弟輩中和我最說得來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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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國勳!這姓名多漂亮,多響!他是我們的老大哥。《水滸傳》裏一百零八個英雄好漢,他都說得出;據他自己說,小時候曾給父親逼着讀完“四書”、“五經”,但他的父親一死,他所讀的也給他一起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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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清晨,我剛梳頭的時候,琨妹跑進來遞給我一封信,她喘氣着說:“瑜姐,你的信!”我擡頭看她時,她跑到我背後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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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君走在微雨溼後的街道上,覺得剛纔在火光熊熊的室中的暖氣尚包住了全身,所以雖在半夜中的行路,卻沒有感到殘冬將盡的寒威;也許是借了幾杯白蘭地酒的溫力,使得身上的血脈非常興奮而周行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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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泥融的道路上,深深地印上了馬蹄轍跡已成爲淡灰色的模型。朔風尚吹着霰粒在空中飄揚,打在苦途行人的面上,時時起悽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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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與歸鴻共北征,登山臨水黯愁生。江南草長鶯飛日,遊子離邦去裏情。五夜壯心悲伏櫪,百年左計負躬耕。自嫌詩少幽燕氣,故作冰天躍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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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街頭是被閒靜侵透了的,只有秋陽的金色的鱗光在那樹影橫斜的鋪道上跳躍着。從泊拉達那斯的疏葉間漏過來的藍青色的澄空,掠將頰邊過去的和暖的氣流,和這氣流裏的不知從何處帶來的爛熟的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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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脫Y是夜空裏的星宿一般地羣聚在滬上的少壯實業家的一個。他是從死了的父親承續了一點財產而繼續着他營養不良的事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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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邊小小的一個市鎮,大約有二三百家的人口;低小的房屋接連着排成一個世字形。一所宏敞的廟宇聳在市鎮的後面,最算壯人觀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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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十八元一月的差事被辭退了,這半年就決計住在家。去年冬天,我曾這樣想:同芹一塊兒,多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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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名她的名字做黎蒂。黎蒂,她是孤獨地飄泊到北京來的一個飄泊者。因爲她看見這紅牆黃瓦的都城,還是初次,故在此地沒有熟人;她所認識的,全是爲她自己冷清清地住在公寓裏,感到寂寞,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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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時在初秋之深夜,月明如鏡。湖水被月光所射,現出閃閃爍爍的光影,其盪漾之聲,隱約可聞。在湖之遠處,似飄泊着幾片漁舟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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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邑汪玄度,老畫師也,其人正直,爲里黨所推。妻早亡,剩二女,長曰薇香,次曰芸香,均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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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祿今年十五歲。但個子很小,並且還濃重的有一團孩子氣,所以看起來祇像十二三歲的樣子;也許他的“小”子,便是由此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