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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把心裏相思,種成紅豆?待我來碾豆成塵,看還有相思沒有?是誰把空中明月,捻得如鉤?待我來摶鉤作鏡,看永久團圓能否?一九二一,一一,九,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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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告訴我:“春光準備了——來。她已經啓程了,我是銜著先傳消息的使命的。”但是夜來西北風狂似虎,吹得雨珠兒都凍成了霰子,烈烈獵獵地催著雪花下降,擋著春光底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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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鎖了我底夢門呢,不讓我進去?好容易進去了,我底她又被隔絕在外面了。猜著了,她也正在她底夢裏呢。我出了我底夢,也進她底夢裏去吧!出了我底夢,就不能再進她底夢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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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攏着爐火,老爺分付開窗買水果,說“天氣不冷火太熱,別任它烤壞了我。”屋子外躺着一個叫化子,咬緊了牙齒對着北風喊“要死”!可憐屋外與屋裏,相隔只有一層薄紙!一九一七,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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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北地已半年,今日初聽一宵雨,若移此雨在江南,故園新筍添幾許?一九一八,三,二十四,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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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氣,裏面一坐小院子裏,楊花飛得滿天,榆錢落得滿地。外面那大院子裏,卻開着一棚紫藤花。花中有來來往往的蜜蜂,有飛鳴上下的小鳥,有個小銅鈴,系在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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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店!羊肉香!羊肉店裏結着一隻大綿羊,嗎嗎!嗎嗎!嗎嗎!嗎!……苦苦惱惱叫兩聲!低下頭去看看地浪格血,擡起頭來望望鐵勾浪!羊肉店,羊肉香,阿大阿二來買羊肚腸,三個銅錢買仔半斤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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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憔悴了一點,他應當有一禮拜的休息。他們費了三個月的力,就換着了這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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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琴上的G弦,一天向E弦說:“小兄弟,你聲音真好,真漂亮,真清,真高,可是我勸你要有些分寸兒,不要多噪。當心着,力量最單薄,最容易斷的就是你!”E弦說:“多謝老阿哥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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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叮噹!清脆的打鐵聲,激動夜間沉默的空氣。小門裏時時閃出紅光,愈顯得外間黑漆漆地。我從門前經過,看見門裏的鐵匠。叮噹!叮噹!他錘子一下一上,砧上的鐵,閃作血也似的光,照見他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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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愛美麗的花,沒有不愛唱歌的鳥,沒有一個孩子不愛哭,沒有一個孩子不愛笑。沒有沒眼淚的哭,沒有不快活的笑:你的哭同於我的哭,你的笑同於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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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聯竿篠篠乙是篠格我?我看你殺毒毒格太陽裏打麥打的好罪過。到仔幾時一日我能夠來代替你打,你就坐勒樹陰底下扎扎鞋底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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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掙扎得最痛苦的一秒鐘,現在已安然的過去了!過一刻——正恰恰是這一刻——我已決定出門賣娼了!自然的顏色,從此可以捐除了;榴火般紅的脂,粉壁般白的粉,從此做了我謀生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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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找我同去聽講演嗎?”“不錯,去不去?”“嚇!我不是個‘智識欲’極旺的青年,這麼大風——就是無風,我也不願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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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前二三年有許多學者熱烈地討論人生觀這個問題,後來忽然又都擱筆不說,大概是因爲問題已經解決了罷!到底他們的判決詞是怎麼樣,我當時也有些概念,可借近來心中總是給一個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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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才子佳人信有之”才子佳人,是一句不時髦的老話。說來也可憐得很,自從五四以後,這四個字就漸漸倒黴起來,到現在是連受人攻擊的資格也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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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一個夏天的晚上,我正坐在院子裏乘涼,忽然聽到接連不斷的警鐘聲音,跟着響三下警炮,我們都知道城裏什麼地方的屋子又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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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說我沒有說什麼新話,那些舊材料我卻重新安排過了。我們打網球的時候,雖然雙方同打一個球,但是總有一個人能把那球打到一個較巧妙的地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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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中我們這班“等是有家歸不得”的同學多半數是賭過錢的。這雖不是什麼好現象,然而我卻不爲這件事替現在青年們出訃聞,宣告他們的人格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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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獨個兒在馬路上面走着。細雨滴落着,從路旁瘦梧桐底葉上。梧桐瘦了,旅人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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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九年,即民國八年的“五四”運動時,我在《川報》當編輯。這報,是民國七年由被查封的《羣報》改組,在民國十三年十一月被楊森無理封閉後,便死硬了!從《羣報》時代起,一直到“五四”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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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鄉間,一座古廟雖然寬敞,但只呆呆地立着;廟前已通電車,過往的行人也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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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絕壁從瑞嚴寺的石階的中腰彎進林中。他不得不跟那敏捷細步的女士走了。山路到了略平之處的時候:“這兒算路盡了麼?我看一點景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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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別根路飛機場的近旁有個很宏壯的醫院,光爲它的建築,聽說已用去一百萬兩。裏面的看護有中國人,有西洋人,有菲利賓人,住院的病人也有各國的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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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村間裏,一切的東西差不多都是靜的,日光也靜,田園也靜,在籬邊啄取食物的雞,在池裏游泳着的鴨,在檐前伏着頭睡的狗,在污濘裏滾着的豬……這一切也都是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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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注生娘媽生(註生娘娘生日)的第二日了,連太陽公生(生日),戲已經連做三日。日戲煞鼓(停止敲鼓,即演完)了,日頭也漸漸落到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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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短少一間廚房,哥哥臨時靠屋檐給我搭了間茅屋,六支硬竹柱已經埋下,屋架,和唐枝竹的桶子也已紮好,以後祇要把茅草攤蓋下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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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山中的第三夜了。月色是皎潔無比,看着她漸漸的由東方升了起來。蟬聲嘰——嘰——嘰——的曼長的叫着,嶺下洞水潺潺的流聲,隱略的可以聽見,此外,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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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來漸漸的沉鬱寡歡,什麼也懶得去做,平常最喜歡聽的西洋文學史的課,現在也不常上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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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生了好幾個男孩子,父親最大,五叔春荊最小。四叔是生了不到幾個月便死的,我對他自然一點印象也沒有,家裏人也從不曾提起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