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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着雄雞,雞塒裏咕咕嗡,咕咕嗡地。噪着的小鳥,樹枝頭嘎嘎地啾啾地。絢爛着的朝霞,天上絳一片紅一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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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見,柳妹妹又換了新裝了!——換得更清麗!可惜妹妹不象媽媽疼我,妹妹總不肯把換下的衣裳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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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伊姊姊好呢?姑姑好呢?還是嫂嫂好呢?“呀,這畦上種的是甚麼菜呀?”我輕輕地立在多露的泥路邊,只輕輕地這樣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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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曉里布機聲,從前村到後村。水車在水邊閒着;車水的人兒閒了不?捲起小袖兒,脫去小鞋兒,腳步兒輕輕慢慢,“捉住你背刀的蟹兒!”籬外河塘,籬內草徑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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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裏——人;綠技上——書;綠葉裏跳下一粒兩粒露珠。葉外是嫩霞浮,枝梢有淡月鉤:輕輕細吟,原只許伊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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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波拂天空;天空淨沒有半點雲。滿掬月華我醉了,睡看萬里脆藍。——哦,彩環中間的一片冰!皎皎冷冷又盈盈,直是我友底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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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草半黃而蘆花肯舞:西風冷冷了秋陽是暖的。悠閒的綠水引我來,慷爽的草路留我睡。你看俯下了碧天了,溫溫地伊將要抱我了!淡淡兒的雲輕輕飛……我是雲底尾,我也輕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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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霜,微陽裏,香汗透香肌,舞罷輕披蕊絲髮;清白何須綠葉衣。有的已謝了,有的還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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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初陽是輕顰,也會穿樹蔭?”手裏有芍藥花,只好問樹林借些蔭。難得手裏有芍藥花,蝴蝶兒,謝也謝不去,護送我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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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樣白的月亮在西邊掛起;東邊嵌着有紅紅的火星:這樣清麗的夜天,雲淡得要飛,誰呀,放這一技冰冷的箭?怕我底眼睛已被你射中,怎麼我眼前這樣昏黑?你殞星,一霎的生命呀!可就是我們家鄉里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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苜蓿連畦綠,菜花夾道黃。老農閒未慣,鋤土修羊腸。1920年3月23日,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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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個行人是友朋,夏陽才落未燃燈。陶詩一卷柳牆外,來聽新蟬第一聲。1923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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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中,我依窗向月凝望,月喲,孤涼地注射銀光,消隱了,玉兔和金桂香,青空中,浮動着,我的幻象,永久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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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喲!我的熱情,在我胸中燃焚,青春的狂悖吧!革命的赤忱吧!我,我都無限饑饉!歸來喲!我的熱情,回覆我已過的生命—盡日是工作與興奮,每夜是紅花的夢影!迴歸喲!來佔我空心!192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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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囪不再飛舞着煙,汽笛不再咽嘆着氣,她堅強地挺立,有如力的女仙,她直硬的輪廓象徵着我們意志!兄弟們,不再爲魔鬼作工,誓不再爲魔鬼做工!我們要堅持我們的罷業,我們的堅決,是勝利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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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萬主之主,用火燒我的骨吧,用鐵煉我的皮吧,我是你最忠誠,最忠誠的奴才。你殘暴的高壓,已燃灼了叛亂的火焰,你拙笨的手腕,已暴露了你蒼白的假臉,你狂蹌的步調報道已走到墳墓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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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我們沒有好的槍炮,雖則我們缺少鋒利的寶刀,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有的是熱血,我們有的是羣衆,我們突擊,殺人,浴血,我們守的是大衆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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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別隻這樣圍住我的項頸,你這樣實使我焦煩,我怕已是軟弱得無力離開牀枕,但即使是死了,我還要呼喊!”“你怎知道我的心在何等地沸騰,又豈瞭解我思想是如何在咆哮,那你聽,這外邊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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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想把你的現狀記算,你現在已離我千里,憑我還有幾多歡樂,總也難壓下我心的悲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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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糧的故事把王保長送走後,劉全福不聲不響地在屋檐下踱着,轉來轉去。他沒有一般農人那樣的強健的身體,身材不高,很瘦,面孔的表情是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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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草原集之三)我在這條街上住了三年了。每到夜深時,便有小販們的包子、燒餅之叫賣聲,打破了黑暗沉寂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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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裏所要說的春天的菜,是柳花菜。不嘗柳花菜者,已廿餘年。每到初春,望見柳樹嫩綠的枝葉,舌端便朦朧地泛起苦味的芳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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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清,被此間主人“投轄”相留,每日吃睡,更無事可做。案頭有一部“野書”,叫什麼《永慶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