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眼淚呢,終於是要流的;但在這一天上,也何妨忍它一忍呢?。
                        
                        
                     
                    - 
                        
                        
歐戰初完時,歐洲街市上的裝木腳的,可就太多了。一天晚上,小客棧裏的同居的,齊集在客堂中跳舞;不跳舞的只是我們幾個不會的,和一位裝木腳的先生。
                        
                        
                     
                    - 
                        
                        
三十歲,來的快!三歲唱的歌,至今我還愛:“亮摩拜,拜到來年好世界。世界多!莫奈何!三錢銀子買只大雄鵝,飛來飛去過江河。江河過邊姊妹多,勿做生活就唱歌。
                        
                        
                     
                    - 
                        
                        
我嗚嗚的唱着歌,輕輕的拍着孩子睡。孩子不要睡,我可要睡了!孩子還是哭,我可不能哭。我嗚嗚的唱着,輕輕的拍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孩子才勉強的睡着,我也才勉強的睡着。
                        
                        
                     
                    - 
                        
                        
姐園裏一朵薔薇開出牆,我看見仔薔薇也和看見姐一樣。我說姐兒你勿送我薔薇也送個刺把我,戮破仔我手末你十指尖尖替我綁一綁。
                        
                        
                     
                    - 
                        
                        
“……生命中掙扎得最痛苦的一秒鐘,現在已安然的過去了!過一刻——正恰恰是這一刻——我已決定出門賣娼了!自然的顏色,從此可以捐除了;榴火般紅的脂,粉壁般白的粉,從此做了我謀生的工具了
                        
                        
                     
                    - 
                        
                        
許多的琴絃拉斷了,許多的歌喉唱破了,——我聽着了些美的音了麼?唉!我的靈魂太苦了!一九二一,九,一六,巴黎。
                        
                        
                     
                    - 
                        
                        
有一位朋友,看見上海新出的《新人》雜誌裏登了一篇寒冰君的《這是劉半農的錯》,就買了一本寄給我,問我的意見怎麼樣。
                        
                        
                     
                    - 
                        
                        
現在的劉半農本來不願意多管閒事,但到了國難臨頭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心火在內中燃燎着,要叫我不說話自己抑厄不住。
                        
                        
                     
                    - 
                        
                        
我嘗說詩與小說,是文學中兩大主幹,其形式上應行改革之外,已就鄙見所及,說過一二。
                        
                        
                     
                    - 
                        
                        
—謹貢此意於全國學界同人蘇州人打架,把辮子往頭上一盤,握着拳頭大呼三聲“來!來!來!”到真要打了,他卻把辮子往後一抹,髮腳便逃,口中說聲“今天沒吃飽飯,不打你,明天收拾你”。
                        
                        
                     
                    - 
                        
                        
一“才子佳人信有之”才子佳人,是一句不時髦的老話。說來也可憐得很,自從五四以後,這四個字就漸漸倒黴起來,到現在是連受人攻擊的資格也失掉了。
                        
                        
                     
                    - 
                        
                        
每門學問的天生仇敵是那門的教授。威廉·詹姆士智識販賣所的夥計大約可分三種:第一種是著書立說
                        
                        
                     
                    - 
                        
                        
一我每次跟天真爛漫的小學生,中學生接觸時候,總覺得悲從中來。他們是這麼思慮單純的,這麼縱情嬉笑的,好像已把整個世界摟在懷裏了。
                        
                        
                     
                    - 
                        
                        
我們這班圓顱趾方的動物應當怎樣分類呢?若使照顏色來分做黃種,黑種,白種,紅種等,那的確是難免於膚淺。
                        
                        
                     
                    - 
                        
                        
寫下題目,不禁微笑,笑我自己畢竟不是個道地的“心力克”(Cynic)。心裏蘊蓄有無限世故,卻不肯輕易出口,混然和俗,有如孺子,這纔是真正的世故。
                        
                        
                     
                    - 
                        
                        
整天的春雨,接着是整天的春陰,這真是世上最愉快的事情了。我向來厭惡晴朗的日子,尤其是嬌陽的春天;在這個悲慘的地球上忽然來了這麼一個欣歡的氣象,簡直像無聊賴的主人宴飲生客時拿出來的那
                        
                        
                     
                    - 
                        
                        
年假中我們這班“等是有家歸不得”的同學多半數是賭過錢的。這雖不是什麼好現象,然而我卻不爲這件事替現在青年們出訃聞,宣告他們的人格破產。
                        
                        
                     
                    - 
                        
                        
斷裂的心絃,也許彈不出好的曲調來吧?正如在那一天底夜晚,你底手在比牙琴上戰慄着,你那時不只是感覺了不安,而且感覺了恐怖。
                        
                        
                     
                    - 
                        
                        
失去了宗教,這於我該是如何大的一個苦難呢?清晨,當我遲疑着在牀上的時候,我聽見了那教堂裏的鐘聲,是那樣悠揚,一聲一聲地敲着,讓那音波一直如同針刺,落在我底心頭,幾乎是要使我落淚。
                        
                        
                     
                    - 
                        
                        
夜是有一些兒寒冷。不是除夕麼?在我們的火爐上頭,還存留了一星兒小小的火焰;一枝梅花橫臥在案上,現出了殘年的疲倦與哀情。
                        
                        
                     
                    - 
                        
                        
從幼年起,我就愛獨自徘徊在松林裏。媽說過,松林裏有着紅髮的女鬼,但是,從幼年起,我就愛上了松林。
                        
                        
                     
                    - 
                        
                        
孤獨獨個兒在馬路上面走着。細雨滴落着,從路旁瘦梧桐底葉上。梧桐瘦了,旅人也瘦了。
                        
                        
                     
                    - 
                        
                        
月光灑滿在中庭,把白天的炎熱涼化得乾乾淨淨;涼風一陣一陣的吹拂過來,四娘幾乎沒有氣力來消受了。
                        
                        
                     
                    - 
                        
                        
一九一九年,即民國八年的“五四”運動時,我在《川報》當編輯。這報,是民國七年由被查封的《羣報》改組,在民國十三年十一月被楊森無理封閉後,便死硬了!從《羣報》時代起,一直到“五四”運
                        
                        
                     
                    - 
                        
                        
其一我嗎?說老實話!我在你們貴國的四川省住了三十年了。哈哈!說不定比你們的歲數還要多些哩!如其我把衣服換過:照你們一樣,穿一件藍洋布長衫,套一件青呢馬褂,再加上一雙薄底鞋。
                        
                        
                     
                    - 
                        
                        
到底是鄉間,一座古廟雖然寬敞,但只呆呆地立着;廟前已通電車,過往的行人也頗不少。
                        
                        
                     
                    - 
                        
                        
盧別根路飛機場的近旁有個很宏壯的醫院,光爲它的建築,聽說已用去一百萬兩。裏面的看護有中國人,有西洋人,有菲利賓人,住院的病人也有各國的國籍。
                        
                        
                     
                    - 
                        
                        
記者提筆含淚寫着這篇《悼戈公振先生》的時候,正在十月二十四日下午從中國殯儀館哀送戈先生大殮以後。
                        
                        
                     
                    - 
                        
                        
我真料想不到居然做了幾個月的“老學究”!這在當時的我當然是不願意做的。一般青年的心理也許都和我一樣吧,喜走直線,不喜走曲線,要求學就一直入校求下去,不願當中有着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