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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回寒假,因爲養病,住到一家親戚的別墅裏去。那別墅是在鄉下。前面偏左的地方,是一片淡藍的湖水,對岸環擁着不盡的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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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暑中寫《白採的詩》一文,剛滿一頁,便因病擱下。這時候薰宇來了一封信,說白採死了,死在香港到上海的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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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卷詩稿的運氣真壞!我爲它碰過好幾回壁,幾乎已經絕望。現在承開明書店主人的好意,答應將它印行,讓我盡了對於亡友的責任,真是感激不盡!偶然翻閱卷前的序,後面記着一九二四年二月;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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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從北京南歸,在天津搭了通州輪船,便是去年曾被盜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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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大江北岸一個城市裏,那兒的園林本是著名的,但近來卻很少;似乎自幼就不曾聽見過“我們今天看花去”一類話,可見花事是不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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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期上看到曹聚仁先生的《閒話揚州》,比那本出名的書有味多了。不過那本書將揚州說得太壞,曹先生又未免說得太好;也不是說得太好,他沒有去過那裏,所說的只是從詩賦中,歷史上得來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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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動亂時代。一切都在搖盪不定之中,一切都在隨時變化之中。人們很難計算他們的將來,即使是最短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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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說新語·品藻》篇有這麼一段兒:王黃門兄弟三人俱詣謝公。子猷,子重多說俗事,子敬寒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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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呆過的人總該懂得“人話”這個詞兒。小商人和洋車伕等等彼此動了氣,往往破口問這麼句話:你懂人話不懂?要不就說:你會說人話不會?這是一句很重的話,意思並不是問對面的人懂不懂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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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有的是以不知爲知的人。孔子老早就教人“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這是知識的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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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的正義是在那裏呢?正義是在我們的心裏!從明哲的教訓和見聞的意義中,我們不是得着大批的正義麼?但白白的擱在心裏,誰也不去取用,卻至少是可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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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纔有別人,也有別人才有自己。人人都懂這個道理,可是許多人不能行這個道理。本來自己以外都是別人,可是有相干的,有不相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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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作就是“佯”,就是“喬”,也就是“裝”。蘇北方言有“裝佯”的話,“喬裝”更是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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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友蘭先生在《新事論·贊中華》篇裏第一次指出現在一般人對於青年的估價超過老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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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平怕看見乾笑,聽見敷衍的話;更怕冰擱着的臉和冷淡的言詞,看了,聽了,心裏便會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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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古的時候,做父母的對於子女,是不知道有什麼責任的。那時的父母以爲生育這件事是一種魔術,由於精靈的作用;而不知卻是他們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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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初病的一禮拜,有一天,他的同鄉夏君匆匆地和我說:“一公病了;他請你給週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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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萍郢火慄四君近年來爲家人的衣食,爲自己的職務,日日地忙着,沒有坐下閒想的工夫;心裏似乎什麼都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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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整整待了三年半,除去年冬天丟了一個親人是一件不可彌補的損失外,別的一切,感謝照例應該說感謝上蒼或上帝,但現在都不知應該說誰好了,只好姑且從闕吧總算平平安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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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着,盼望着,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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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經賢傳都教我們少說話,怕的是惹禍,你記得金人銘開頭就是“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戒之哉!無多言!多言多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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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我們新中國誕生的日子。從二十六年這一天以來,我們自己,我們的友邦,甚至我們的敵人,開始認識我們新中國的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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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的中國在我們的手裏,勝利的中國在我們的面前,新生的中國在我們的望中。中國要從工業化中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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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這個題目是仿的高士奇的《江村消夏錄》。那部書似乎專談書畫,我卻不能有那麼雅,這裏只想談一些世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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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時代事實上總有許許多多不滿現狀的人。現代以前,這些人怎樣對付他們的“不滿”呢?在老百姓是怨命,怨世道,怨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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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語說,“火燒眉毛,且顧眼前。”這句話大概有了年代,我們可以說是人們向來如此。這一回抗戰,火燒到了每人的眉毛,“且顧眼前”竟成了一般的守則,一時的風氣,卻是向來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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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中華教育改進社在南京開第三屆年會,我也想觀觀光;故“不遠千里”的從浙江趕到上海,決於七月二日附赴會諸公的車尾而行。七月二日正是浙江與上海的社員乘車赴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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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鐘,我喝完了茶,從站上出來,那個站名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是在新柴卡司克附近董軍兵地那裏。那時候,天色已經發黑,我穿着皮裘,同阿萊司卡坐上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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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國裏有一個有錢的鄉人。他有三個兒子:兵士謝敏,大肚子塔拉史,呆伊凡,還有一個女兒馬臘尼,又聾又啞。謝敏去當兵,伺候王上,塔拉史到城裏跟商人去做生意,就只有呆伊凡同女兒留在家裏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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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到達麗城,即住在這裏上等的賓館瑞柴郭甫中。默裏說:“麗城(LuZern)是古代聯邦的省會,位於湖岸邊四個聯邦中間,是瑞士國中浪漫氣息最重的一個地方,有三條重要的道路通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