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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過世界上自有許多近似真理的矛盾麼?譬如說一座宅第的門。門是爲了出入而設的,爲了“開”的意義而設的,而它,往往是“關”着的時候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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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迷信,我不知道和母親爭論多少次了。我照書本子上告訴她說:“媽媽,一切的神和菩薩,耶穌和上帝……都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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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整天勞頓的旅程,這是我第一次吃飯。一碗湯麪,夾雜着泥沙的湯里加進多量的醬油,我的因飢餓而燒熱的腸胃舒暢地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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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衡哲女士來信:志摩:到京後尚不曾以隻字奉助,慚愧得很。但你們的副刊真不錯,我讀了叔本華的《婦女論》,張陳兩先生的蘇俄論辯,以及你和孟和先生的論自殺,都感覺到一種激刺,覺得非也說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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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打着一陣寒抖走出後門。她覺得旗袍的袖子太短了,同時又覺得月光太亮了。像一隻被斷了尾巴的金魚在透明的玻璃缸內游泳着一般地她縮着肩膀在那月明的夜街頭漫步着,想想如果月光可以吃得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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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從街路上的細窄的孔縫中冒了上來,一向是未曾被人留意的,這時候如泉口一樣地涌上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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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車上感到了微風吹噓的爽適。把未曾停揮的摺扇,即刻放到袋中了。雖然本來是沒有風的,由於車行的速度,使我的臉和身子急促地鑽進了空氣之中,便有溫柔的風撲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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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掙扎得最痛苦的一秒鐘,現在已安然的過去了!過一刻——正恰恰是這一刻——我已決定出門賣娼了!自然的顏色,從此可以捐除了;榴火般紅的脂,粉壁般白的粉,從此做了我謀生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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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找我同去聽講演嗎?”“不錯,去不去?”“嚇!我不是個‘智識欲’極旺的青年,這麼大風——就是無風,我也不願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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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中我們這班“等是有家歸不得”的同學多半數是賭過錢的。這雖不是什麼好現象,然而我卻不爲這件事替現在青年們出訃聞,宣告他們的人格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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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獨個兒在馬路上面走着。細雨滴落着,從路旁瘦梧桐底葉上。梧桐瘦了,旅人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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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九年,即民國八年的“五四”運動時,我在《川報》當編輯。這報,是民國七年由被查封的《羣報》改組,在民國十三年十一月被楊森無理封閉後,便死硬了!從《羣報》時代起,一直到“五四”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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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注生娘媽生(註生娘娘生日)的第二日了,連太陽公生(生日),戲已經連做三日。日戲煞鼓(停止敲鼓,即演完)了,日頭也漸漸落到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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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山中的第三夜了。月色是皎潔無比,看着她漸漸的由東方升了起來。蟬聲嘰——嘰——嘰——的曼長的叫着,嶺下洞水潺潺的流聲,隱略的可以聽見,此外,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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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帝國主義”的口號曾經通行過幾年,當時甚至於將軍和紳士都爲着要變成忠實同志或是“革命軍人”起見,也高喊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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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母親自殺家庭離散之後,孑然一身跑到北京,本想能夠考進北大,研究中國文學,將來做個教員度這一世,甚[什]麼“治國平天下”的大志都是沒有的,壞在“讀書種子”愛書本子,愛文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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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就是死也死得“高人一等”。這固然不錯。但是,詩,始終是給活人讀的。爲什麼詩人愛用活死人的文字和腔調來作詩呢?中國古文和時文的文言,據劉大白說,是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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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夏的晚上,我在陶知行[行知]先生家裏吃晚飯。陶先生是除了平民教育不開口的,於是乎我這樣一個平民教育的門外漢,也只好跟着胡說起平民教育來;我們從《平民千字課》談到編輯平民的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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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詩的好壞能不能評出分數來呢?許多人問過這個問題,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然而,這個問題是可以解答的,也應該加以解答。以前蘇東坡曾經解答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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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談話中,說到生產上完成一宗新的試驗,而沒有吃虧,總是說“將夠本”。我曾向幾位同志請教這句話的來歷,都以爲是“剛夠本”,把“剛”字讀爲“將”字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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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青年同志,近年來在從事科學研究中,做出了很大的成績。他們的研究工作最突出的特點是敢想敢說敢幹。但是,他們也常常因此而受到一些人的責難,他們的科學研究文章也有的竟然被批評爲“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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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學少評,這是值得提倡的正確的求知態度。我們對於任何事物,如果不瞭解它們的情況,缺乏具體知識,首先要抱虛心的態度,認真學習,切不可冒冒失失,評長論短,以致發生錯誤,鬧出笑話,或者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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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次談論了“目不識丁”的例子以後,得到了各方面的反應。多數朋友都贊成,有個別的仍然表示不大同意。這是很自然的。對於這一類問題的看法,不一致完全沒有關係,而且永遠可以保持不同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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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畫史中,各個時期的南北畫壇上,都不斷地出現過許多有代表性的畫家,形成了各種不同的畫派。把這些畫派的畫家及其作品加以比較研究,找出不同的特點,這是繼承和發展中國畫傳統的一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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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古代有許多書畫家,都承認“書畫同源”之說。最早發現這個道理的是誰?有人說是元代大畫家兼書法家趙孟,證據是現在北京故宮博物院陳列着趙孟的一幅畫卷,上面有他本人的題跋,其中有這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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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北京晚報》發表的言佳同志寫的《蓖麻蠶》一文,我很高興,願藉此機會,也來談談養蠶的問題。先要來“正名”。蠶字現在流行的簡體字寫成“蠶”字,這是不妥當的,似乎應該考慮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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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北京出版社印行了顏、柳、歐幾種字體的《標準習字帖》。在這幾本字帖的《編後》中,有如下一段話:我國書法家很多,不能一一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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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覺哉同志從內蒙歸來,對於兩千年前王昭君的故事做了明確的辨正,並且寫了一首詩,還把清代道光年間滿族詩人彥德的一首詩抄錄下來,同時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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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抽菸有什麼好處?還不如吃點口香糖,甜甜的,倒不錯。”不用說,你知道這準是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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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似的相思啊!一粒粒的墜進生命底磁壇裏了……聽他跳激底音聲,這般悽楚!這般清切!相思着了火,有淚雨灑着,還燒得好一點;最難禁的,是突如其來,趕不及哭的幹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