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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秋涼的一天,上午十點鐘左右,我走過這成爲上海中心的大動脈——霞飛路。因爲小病,我二十多天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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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遍地都是溫泉,山水又秀氣,不去洗一回溫泉,是不能算是到了日本的。春三月,我偷閒去玩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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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是世界上名聲壓得倒人的一個學府。牛津的祕密是它的導師制。導師的祕密,按利卡剋剋教授說,是“對準了他的徒弟們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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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感謝你的信,這幾年中我一直在友情的溫暖中活了下來,許多人都待我好,也都希望我勇敢地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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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着一個善於扮演猴戲的伶人爲了逼真起見,自己就蓄養一頭馬猴,閒來揣摩它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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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車上感到了微風吹噓的爽適。把未曾停揮的摺扇,即刻放到袋中了。雖然本來是沒有風的,由於車行的速度,使我的臉和身子急促地鑽進了空氣之中,便有溫柔的風撲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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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着這個跳動的菜油燈芯已經呆住了許久,我想對於我曾經先後住過八年的上海引起一些具體的思念和憶戀來;可是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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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雙的笑靨,在入門迎面,這兩聲將發以前展開了:“回來了?”“回來了!”二在這兩聲中,過去的離情,當前的喜意,早併成四道噴泉,從心窩裏奔竄到笑靨初開的眼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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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掙扎得最痛苦的一秒鐘,現在已安然的過去了!過一刻——正恰恰是這一刻——我已決定出門賣娼了!自然的顏色,從此可以捐除了;榴火般紅的脂,粉壁般白的粉,從此做了我謀生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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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朋友,看見上海新出的《新人》雜誌裏登了一篇寒冰君的《這是劉半農的錯》,就買了一本寄給我,問我的意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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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在我心境萬分沉悶時候,接到你由豔陽的南方來的信,雖然只是潦草幾行,所說的又是淒涼酸楚的話,然而我眉開眼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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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題目,不禁微笑,笑我自己畢竟不是個道地的“心力克”(Cynic)。心裏蘊蓄有無限世故,卻不肯輕易出口,混然和俗,有如孺子,這纔是真正的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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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獨個兒在馬路上面走着。細雨滴落着,從路旁瘦梧桐底葉上。梧桐瘦了,旅人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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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滿在中庭,把白天的炎熱涼化得乾乾淨淨;涼風一陣一陣的吹拂過來,四娘幾乎沒有氣力來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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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的話一)我當然不能談年紀,但過着這麼一個放蕩的生活,東西南北,頗有點兒行腳僧的風流,而時懷一個求安息之念,因此,很不覺得自己還應算是一個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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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九年,即民國八年的“五四”運動時,我在《川報》當編輯。這報,是民國七年由被查封的《羣報》改組,在民國十三年十一月被楊森無理封閉後,便死硬了!從《羣報》時代起,一直到“五四”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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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忽然聽到一陣雜擾的聲音,大家都趕到船邊去看,見岸上一大羣水手,正在撤去船上的梯子,船與岸兩者間所藉以交通者只有兩個梯子,正在撤去的就是二者之一,也就是我到船上來時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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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許景宋先生在第六卷四期《抗戰文藝》上《民元前的魯迅先生》以後,我很覺得感奮。魯迅先生和我們永別已四年了,第一念好似已經有了四十年;但是無怪的,我們在這四年裏面,做了多少照耀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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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生逝世五週年紀念會講紀念魯迅先生,我想,最好用學術演講。今天有曹靖華先生講“魯迅與翻譯”,郭沬若先生講“魯迅與王國維”,都是極有價值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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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直接掛車到綏遠的,中途並不停頓。所要遊覽的雞鳴山及居庸關,都只好待之歸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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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幾個小孩子,老早就盼望着大年夜的到來了。十二月十五,他們就都放了假,終日在家裏,除了溫溫書,讀讀雜誌,童話,或捉迷藏,踢毽子,或由大人們帶他們出去看電影以外,便夢想着新年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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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鐵流”從一九二七年就流起……不,這裏是說綏拉菲摩維支的一本小說《鐵流》——有完全的註解和序文的中文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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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龍的《世界地理》,一本值得讀第二遍的書,這樣的書現在太少了,尤其是中國人自己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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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開始我的社會生活的時候,正是中國的“新文化”運動的浪潮非常洶涌的時期。爲着繼續深入的研究俄國文學,我剛好又不能不到世界第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國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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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不得不擔負中國共產黨的政治領導的時候,正是中國革命進到了最巨大的轉變和震盪的時代,這就是武漢時代結束之後。分析新的形勢,確定新的政策,在中國民族解放運動和階級鬥爭最複雜最劇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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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是春光來了,但這樣荒涼寂寞的北京城,何曾有絲毫春意!遙念故鄉江南,此時正桃紅柳綠,青草如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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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農先生:先生榮任副刊編輯,小弟不來道賀,卻來呼冤,真是喪心病狂。但是這個年頭,唉,這個年頭,誰的心頭沒有幾分冤枉?別的我不說,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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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在一起討論藝術欣賞問題,意見頗不一致。我在談話中說起古代的藝術作品有一種強烈的魅力,幾位朋友都不以爲然,他們開玩笑地說我是“復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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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學少評,這是值得提倡的正確的求知態度。我們對於任何事物,如果不瞭解它們的情況,缺乏具體知識,首先要抱虛心的態度,認真學習,切不可冒冒失失,評長論短,以致發生錯誤,鬧出笑話,或者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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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願吃羊肉而寧願吃菜羹呢?說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估計到大家看見這個題目會感覺詫異。其實,這本來是很普通的典故,我覺得它很有啓發性,所以又想把它拿來重新做一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