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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是這樣的,每逢在羣人聚會,或歡笑的時候,她總是好目看着天上輕動的浮雲,或是摘下一片草葉子來,含在口裏,眼中有點微暈的流痕,在那裏凝思着,這天我們正在野外,開一個某某學會的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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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家的詩已出版的有兩個集子,還有一篇長詩在印刷中,論理我早應分對他的詩說幾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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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假,春初的日子鬆弛下來。將午未午時候的陽光,澄黃的一片,由窗櫺橫浸到室內,晶瑩地四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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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這非常富於刺激性的年頭裏,我敢喘一口氣說,我相信一定有多數人成天裏爲觀察聽聞到的,牽動了神經,從跳動而有血裹着的心底下累積起各種的情感,直衝出嗓子,逼成了語言到舌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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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劇院公演《軟體動物》以來,劇刊上關於排演這劇的文章已有好幾篇,一個沒有看到這場公演的人讀到這些文章,所得的印象是:(一)趙元任先生的譯本大成功;(二)公演的總成績極好,大受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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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舉行的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會議的繁重而又細緻的籌備工作中,活躍着一個小小部分,那就是在準備着中國人民獻給和平代表們的禮物,作爲代表們回國以後的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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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燕居屋檐底下,在旁有慈愛的母親。窩中乾燥而溫暖。他日常所吃的,有金黃的穀粒,棕紅的小麥,肥白的蟲,和青綠的菜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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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命運好比漁夫,不時不節在生命的海中下網。凡落入他的網的,便不論賢愚老幼,一齊被撈到另一個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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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秋涼的一天,上午十點鐘左右,我走過這成爲上海中心的大動脈——霞飛路。因爲小病,我二十多天不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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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遍地都是溫泉,山水又秀氣,不去洗一回溫泉,是不能算是到了日本的。春三月,我偷閒去玩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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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美麗的雪花飛舞起來了。我已經有三年不曾見着它。去年在福建,彷彿比現在更遲一點,也曾見過雪。但那是遠處山頂的積雪,可不是飛舞着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地隨着雨點灑下來 顆,沒有落到地面的時候。它的顏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點,並不會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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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在這裏出門散步去,上山或是下山,在一個晴好的五月的向晚,正像是去赴一個美的宴會,比如去一個果子園,那邊每株樹上都是滿掛着詩情最秀逸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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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感謝你的信,這幾年中我一直在友情的溫暖中活了下來,許多人都待我好,也都希望我勇敢地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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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的王國該是美麗的吧,不然怎樣會引起那個老雅典人的憧憬?(這是希臘的喜劇家阿里斯多芬在他的劇作《鳥》中暗示給我們的)佛朗士又說到企鵝的國度,但是在真實的世界上哪一個角落裏,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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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我所住的那個城的三條河(其中的一條是運河,一條是白河,再一條就不知道了),流到一個地方匯合了;於是河面廣了,流水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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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着這個跳動的菜油燈芯已經呆住了許久,我想對於我曾經先後住過八年的上海引起一些具體的思念和憶戀來;可是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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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途中,有一節路是傍了一條河的,河岸上有幾間簡陋的房舍,那裏面就是住了那個造車的人和他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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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雙的笑靨,在入門迎面,這兩聲將發以前展開了:“回來了?”“回來了!”二在這兩聲中,過去的離情,當前的喜意,早併成四道噴泉,從心窩裏奔竄到笑靨初開的眼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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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劉半農本來不願意多管閒事,但到了國難臨頭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心火在內中燃燎着,要叫我不說話自己抑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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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免除誤會起見,我對於我那篇《老實說了吧》不得不有一番鄭重的聲明。我那篇文章是受了一種刺激以後一氣呵成的,所以話句上不免有說得過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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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題目,不禁微笑,笑我自己畢竟不是個道地的“心力克”(Cynic)。心裏蘊蓄有無限世故,卻不肯輕易出口,混然和俗,有如孺子,這纔是真正的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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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到了相當年紀,大概不會再有春愁。就說偶然還涉遐思,也不好意思出口了。鄉愁,那是許多人所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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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尼墨費編)“現代叢書”社從前出版過一本《心理分析大綱》(AnOutlineofPsychoanalysis),凡是喜歡研究弗洛德(Freud)、學說的人們差不多都念過那本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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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宗教,這於我該是如何大的一個苦難呢?清晨,當我遲疑着在牀上的時候,我聽見了那教堂裏的鐘聲,是那樣悠揚,一聲一聲地敲着,讓那音波一直如同針刺,落在我底心頭,幾乎是要使我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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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個奇怪的病人來到我這裏。他還很年輕,應當不會超過三十歲的年齡。他有着證明着優良教養的舉止,他底眼睛裏發着光彩,說出在他那眼光所寄藏的地方他蘊蓄瞭如何豐富的知識—不僅是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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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滿在中庭,把白天的炎熱涼化得乾乾淨淨;涼風一陣一陣的吹拂過來,四娘幾乎沒有氣力來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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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W小車站往西北走去,一直到那個偏僻的S鎮,大約有二十餘里的路程,越走越近村莊田野,這一片荒涼的境地,和鄰近的上海那麼的外國世界一比: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個世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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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英文的學習,我不能忘卻在南洋公學的中院裏所得到的兩位教師。後來雖有不少美籍的教師在這方面給我許多益處,但是這兩位教師卻給我以初學英文的很大的訓練和訣竅,是我永遠所不能忘的厚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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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料想不到居然做了幾個月的“老學究”!這在當時的我當然是不願意做的。一般青年的心理也許都和我一樣吧,喜走直線,不喜走曲線,要求學就一直入校求下去,不願當中有着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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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了約翰之後,課程上的煩悶消除了,而經濟上的苦窘還是繼續着。辛辛苦苦做了幾個月的青年“老學究”所獲得的經費,一個學期就用得精光了,雖則是慄慄危懼地使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