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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你早幾年,也許就是現在,到道騫司德的鄉下,你或許碰得到‘裘德’的作者,一個和善可親的老者,穿着短褲便服,精神颯爽的,短短的臉面,短短的下頦,在街道上閒暇的走着,照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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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記憶中,窗應該是靈魂上輝耀的點綴。可是當我幼年的時節,像是有些不同,我們當然不是生活在無窗的暗室裏,那窗口也大着呢,但是隔着鐵欄,在鐵欄之外還是木條釘起扇樣的護窗板,不但擋住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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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鬧市,它吸乾了我底血液,使我衰弱而且怯懦。在鬧市底邊沿,我尋着那靜寂的道路,在昏黃的燈光下面踏着,讓我自己聽見我自己底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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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據父老之言,再據典籍所載,號稱西部大都會的成都,實實從張獻忠老爹把它殘破毀滅之後,隔了數十年,到有清康熙時代,把它縮小重建以來,雖然二百多年,並不是怎麼一個太平年成;光是四川,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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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許景宋先生在第六卷四期《抗戰文藝》上《民元前的魯迅先生》以後,我很覺得感奮。魯迅先生和我們永別已四年了,第一念好似已經有了四十年;但是無怪的,我們在這四年裏面,做了多少照耀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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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頭上慷慨激昂的人,未見得便是殺身成仁的志士。無數的勇士,前仆後繼的倒下去,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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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胡適博士曾經玩過一套“五鬼鬧中華”的把戲,那是說:這世界上並無所謂帝國主義之類在侵略中國,倒是中國自己該着“貧窮”、“愚昧”……等等五個鬼,鬧得大家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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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教師在來信中提到,他和同學們都很想知道我們祖國的航海與造船業的歷史,但是找不到有關的書籍和參考資料。這卻使我驚奇,難道這許多年來真的沒有出版過我國航海和造船的歷史書籍嗎?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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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面窗子透進一小塊景色。朦朧的有一道屋脊,朦朧的有一團樹影,朦朧的有一角天,有幾顆閃瞬着的星星,也許朦朧地還有一抹淡淡的月色,在山的背後,或是樹的梢頭,卻被窗欄遮住不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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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稻熟粱黃的秋令,孜孜自喜的母鼠的心。因爲她已懷了可喜的孕。正如將要綻開的栗苞,她腹內的胎兒將隨秋慄同時墜生;復如苞中的果實,她的胎兒將如慄兒一般的標緻,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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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〇年底,在朝鮮戰場上,有一回我趁交通方便,當夜要坐摩托車到前方去。那些戰鬥的日子呀,人像騎在閃電上似的,一眨眼生活就變了,過的連日子都忘記是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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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我的舊“家當”裏還藏着個皮揹包,底差不多快要磨透,用是不能再用了,可總捨不得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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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邊區,馬路底盡頭。在記不起來的往日,人們慣常將垃圾往這裏運送。當垃圾堆成了小山,於是有人在上面建造房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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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一條污濁的河,緩慢而迂滯地流去;生活,在這中間,就變成一堆污爛的泥團了。我翻開我底手記冊,想從裏面發現一點可以記念的過去,如同一個將要窒息的人渴望着一口新鮮的空氣,或者一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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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張掛着避暑會的通告,在莫干山的嶺下及嶺脊。我們不曉得避暑會是什麼樣的組織,並且不知道以何因緣,他們的通告所佔的地位和語氣,似乎都比當地警察局的告示顯得冠冕而且有威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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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龍的《世界地理》,一本值得讀第二遍的書,這樣的書現在太少了,尤其是中國人自己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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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知半解的“詩話”北河沿的兩岸,積雪還未全消,我和思永從東華門到鐘鼓寺,沿途喋喋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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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我們偉大的祖國,具有悠久的歷史和無限豐富的文化藝術遺產。現在幾乎在每一個城市和鄉村,都可以遇見許多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文物古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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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如此生活,也甚覺乏味。所以到了三十二世紀中間,南非洲起了革命,反抗這種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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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一種處世哲學,用得好時,又是一種藝術。誰都知道口是用來吃飯的,有人卻說是用來接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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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平怕看見乾笑,聽見敷衍的話;更怕冰擱着的臉和冷淡的言詞,看了,聽了,心裏便會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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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奉教職員公會會長馮芝生先生之命,攜帶同仁捐款二千元,前往綏遠及平地泉慰勞前方抗戰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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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中華教育改進社在南京開第三屆年會,我也想觀觀光;故“不遠千里”的從浙江趕到上海,決於七月二日附赴會諸公的車尾而行。七月二日正是浙江與上海的社員乘車赴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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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住下來的人,總知道逛廟會逛小市的趣味。你來回踱着,這兒看看,那兒站站;有中意的東西,磋磨磋磨價錢,買點兒回去讓人一看,說真好;再提價錢,說那有這麼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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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八九歲大的女孩子,拉着一個小火車頭——這是我給水牛起的名字,因爲它的身體比一般黃牛要龐大,在田間並不顯得,等它走上了小路,對面遇見,就覺得它格外大,格外重,格外笨,真的像一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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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邊的一家鄰居,家裏只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子。起初我以爲他們是祖孫,後來才曉得是翁媳;可是從來也沒有看見他的兒子在那裏,這個女孩據說是個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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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清晨,鄉道上被毒熱的太陽蒸曬着,塵土一個勁兒向人的鼻孔、喉嚨裏鑽入,又熱又辣的窒息般的氣味,使坐在二把手車子上的曉然不住地乾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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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寫詩,或可說是要抓緊一種一時閃動的力量,一面跟着潛意識浮沉,摸索自己內心所縈迴,所着重的情感——喜悅,哀思,憂怨,戀情,或深,或淺,或纏綿,或熱烈;又一方面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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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講一個故事。爲何荷梗中有抽剪不斷的細絲。原來在水底的荷花姑娘便和蜻蜓的公子水蠆相識,無猜的姑娘便愛上溫柔綠色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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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睡得正濃的時候,母親突然將我叫醒:“漢生,你看!什麼東西在叫?……我剛剛從船後的女茅房裏回來……”我拖着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