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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長子長孫,所以不到十一歲就說起媳婦來了。那時對於媳婦這件事簡直茫然,不知怎麼一來,就已經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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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和一位新同事閒談。我偶然問道:“你第一次上課,講些什麼?”他笑着答我,“我古今中外了一點鐘!”他這樣說明事實,且示謙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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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參加了一個討論會,討論趙樹理先生的《李有才板話》。座中一位青年提出了一件事實:他讀了這本書覺得好,可是不想重讀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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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僞是品性,卻又是態度。從前論人的誠僞,大概就品性而言。誠實,誠篤,至誠,都是君子之德;不誠便是詐僞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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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輕掠飄浮過的思緒,都浸在晶瑩的淚光中了。何嘗不是冷豔的故事,悽哀的悲劇,但是,不幸我是心海中沉淪的溺者,不能有機會看見雪浪和海鷗一瞥中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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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捲土揚沙的怒吼,人們所幻想的璀璨莊嚴的皇城,確是變一片曠野無人的沙漠;這時我不敢驕傲了,因爲我不是一隻富於沙漠經驗的駱駝——忠誠的說,連小駱駝的夢也未曾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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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一九二七——底冬月初十,因爲父親和姊姊的遭難,我單身從故鄉流亡出來,到長沙天心閣側面的一家小客棧中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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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小品文和漫畫,在這年頭,我們比旁的藝術作品還需要得厲害。小品文和漫畫差不多是天天和我們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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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過雁門關,氣候顯然不同了,重陽前後,天就飄起大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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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火一樣燃燒着的遊行隊伍裏走出來,渾身發燥,胸口跳得厲害。迎面起了風,一陣落葉撲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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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學校明天放假,愛羅先珂君請你明晨八時到他那裏,一同往西山去玩。”一位和愛羅先珂君同住的朋友來告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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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是世界上名聲壓得倒人的一個學府。牛津的祕密是它的導師制。導師的祕密,按利卡剋剋教授說,是“對準了他的徒弟們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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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深夜到來,我往往淪入沉思。當爐火奄息,夜寒加重的時候,我往往蜷縮着我自己在我底斗室之中默察着每一個細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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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慘黃的燈光,看着一根根發顫的絲,聽得街頭漸漸變爲沉寂,幾乎連一葉落地的聲音也竟能聽出—於是,我知道夜晚已深,一天,將要過去到遠遠的望不見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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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常喜說一個故事:二十年前有位新到法國的中國學生,住在巴黎近郊某“市鎮”,一天,騎了一輛腳踏車在寬闊平坦的人行道上行馳,遇着一個警察把他攔住,指手畫腳說了好一會,而這位中國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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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九日下午參觀了布爾穴俘公社之後,由莫斯科的郊外回到城內,順便彎到紅場,去看列寧的墓,因爲這墓在下午五時後纔開放給大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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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再續談《生活》週刊的事情以前,其中有兩件事可以先談一談。第一件是關於我的婚姻,第二件是我加入時事新報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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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散沙一般,正要團結起來;像癱病一般,將要恢復過來;全民族被外力壓迫的剛想振作,而我們的思想界和精神界的勇猛奮進的大將忽然撒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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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鬼子卻像發瘋一般,還要大家(苦力)加快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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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間病榻上時時背誦去冬所作詞,初頗自得,繼乃發覺篇中每每有俗句,於是四心內向,檢點言行,遂乃發現自身充滿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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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從隋煬帝以來,是詩人文士所稱道的地方;稱道的多了,稱道得久了,一般人便也隨聲附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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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又稱書生。這固然是個可以驕傲的名字,如說“一介書生”,“書生本色”,都含有清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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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最能行》雲,“若道士無英俊才,何得山有屈原宅?”《水經注》,秭歸“縣北一百六十里有屈原故宅,累石爲屋基。”看來只是一堆爛石頭,杜甫不過說得嘴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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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五年元旦那天,我到醫院去看天辛,那時殘雪未消,輕踏着積雪去叩彈他的病室,誠然具着別種興趣,在這連續探病的心情經驗中,才產生出現在我這懺悔的惆悵!不過我常覺由崎嶇蜿蜒的山徑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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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走廊上望着飛舞的雪花,和那已透露了春意的樹木花草,一切都如往日一樣。黯淡的天幕黑一陣,風雪更緊一陣,遙望着執政府門前的屍身和血跡,風是吹不幹,雪是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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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問你:“你喜歡西湖嗎?”你一定回答說:“是的,我非常喜歡!”但是,倘若我問你說:“你喜歡後湖嗎?”你一定搖一搖頭說:“那裏比得上西湖!”或者,你竟露着奇異的眼光,反問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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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你們查先生來電話要我講演,我說但是我沒有什麼話講,並且我又是最不耐煩講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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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死,這戰爭的年代,我是不常悲哀或感動的;但如你那青春的夭折我欲要向蒼天怨訴了!滿紅:《哀蕭紅》如果能把悲哀留在人間,也還算是活在人的心上(就是極少的人也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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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紗間裏的幾萬只飛轉的錠子像哨子一樣尖着,分不出個點子來地響成一片。車間裏迷迷濛濛,不知道是噴霧還是飛舞的細花絨,簡直像漫天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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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不斷地喟嘆着,說着我父親底聲音。鳥鵲在月下鳴噪了—不安定的今夜晚啊!有我父親底臉面現出來,朦朧地,好像是掛在松林底那一端,一個枝丫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