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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靜寂的夜分。想起這與世界隔絕的生活,是怎樣也不能忍受的了。世界變成怎樣了呢?有生命活躍着和陽光照耀着的世界,現在不應當也是一樣地沉睡了吧?然而,世界之上有着災難,這裏也有着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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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更深的時候,我忽然醒覺了。不知從什麼地方,正傳過一陣一陣的哀樂,那是悠長的,低鬱的,如訴如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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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段軼話裏說,莫泊桑從前學習寫作的時候,他的恩師福樓貝爾告訴他:“試寫出一百個不同的人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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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人底斧聲叮叮地響過濃密的山林,傳到寧靜的村中來了。午後的鄉村是沉睡着的,空氣之中罩着難耐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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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津以後得見知堂老人所作《魯迅的故家》一書,署名周遐壽,一九五三年上海出版公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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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魯夫譯註)近代的思想常常在古人的遺書陳言裏聽到了同情的聲音,有些人就趕緊將那舊書由書架上取下,拂去了多年的灰塵送到印刷局去,刊行種廉價的版本,十七世紀的斯賓羅沙就是近代人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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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人往往把文化和文藝混同着。如說文藝先行於文化,而哲學是在後面的,這樣說就似乎把文化和文藝的混同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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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總是皺着眉頭。太陽光如果還射到地面上,那也總是稀微的淡薄的。至於月亮,那更不必說,他只是偶然露出半面,用他那慘淡的眼光看一看這罪孽的人間,這是孤兒寡婦的眼光,眼睛裏含着總算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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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已六時餘,歸路上已是萬盞燈火,如昨夜一樣。我的心的落漠也如昨夜一樣;然而有的是變了,你猜是什麼呢!吃完飯我才拆開你信,我吃飯時是默會你信中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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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說那是一個夢,那麼,我們是生活過了一個悲慘的夢呢。從那土匪出沒的山城裏我們逃了出來,那是希望着從死逃到生,然而,誰知道仍然是從死逃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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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待人,金錢的勢力有限,威勢的勢力也有限,最能深入最能持久的是感情的勢力,深切懇摯的感情,是使人心悅誠服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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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實和黃葉,一齊都從樹上落下來了,老婦人獨自在庭前,寂寞地掃着。啊,我是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這個荒涼的古寺的呢?想起來,行跡是飄忽不定的,也正如我們以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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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切的記憶之中,燈——或者就是火亮,最能給我一些溫煦之感。這不能說到只是過去,現在和將來也都是如此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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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啊,吹着罷,吹着我妹妹底墳墓。啊,風是吹着了在我妹妹底墳上啊!她如今死去了,風呀,她再不能隨着你而歌唱;她底傷心,如今已經沉寂在黑暗的土地上了啊!你呀,旋舞着而來的,你是去報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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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列如同旋風,如同怒浪。我如同被拋擲了在暴風雨的海里。我踉蹌着,向前移動我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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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蝴蝶之要素爲:甜蜜的戀愛,禮教上不許的,多多有各種手段的,有智者的紛糾。他們的舞臺有古時的升官發財,現時的經理髮財,古時的後園亭子,現時的旅館舞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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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十二點鐘左右,我登在青州城西門上;也沒有雞叫,也沒有狗咬;西南方那些山,好像是睡在月光裏;城內的屋宇,浸在月光裏更看不見一星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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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爾基是我受影響最大,得益最多,而且最敬愛的一個作家。當從報紙上得到他的病訊的時候,我正應一個朋友的邀約,準備到杭州去作一個短時間的旅行,爲了掛念這病着的大作家,我帶了兩本最心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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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你來,這裏就空虛起來了。你啊!你真是個不祥之物麼?陰暗與惶惑,不安的心情之表露啊!遺留着的是一件白色的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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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分的時候,在歸途中我經過一座古老的木橋。橋跨着兩邊寂靜的街道。幾點燈光,穩穩地映在河牀上,水彷彿也不再願意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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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民族革命的偉大斗士魯迅先生,不幸於十月十九日早晨五點二十五分去世了。本社(按指生活星期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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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徹底都好,而“透底”就不見得高明。因爲連續的向左轉,結果卻碰見了向右轉的朋友,那時候彼此點頭會意,臉上會要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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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也會聽見過有什麼“抄襲家”也者,在別種刊物上鬧得雞犬不寧,好像是公共場中鬧扒手似的,雖然被扒的不是別人,而我們聽見了,卻不得不連忙摸一摸口袋,免得到了臨時大呼哎喲!不幸現在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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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山之民貓山列在眼前,山脊平直有勁,即名之曰虎山,也不足形容其雄偉;上面綠樹深沉,農田斑駁,又如獨得天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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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衆聽說是指佛教之僧侶團的。後來日本人把幾種有閒通俗小說題名爲大衆小說,不過,我們用不着去把它清算,我們曉得大衆乃無產階級內的大多數人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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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思在我的記憶中,我此生沒有這樣清閒過,我坐在食堂的一角上。這樣,我不必轉頭忽東忽西而能完全看見室內一切景象;尤其,勞煩我的耳目的形形色色的來路也只有兩面,使我覺得比坐在中間者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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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門,高高的白牆,當我走進天井,我又看見對面房子的許多小方格窗眼了。拾階登到樓上,四圍是憂鬱而晦黯的,那書架,那字畫,那案上的文具,那檐頭的竹簾……沒有一樣不是古香古色,雖然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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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條山,正是槐花的季節。巨大的樹幹下飛舞着乳白色的小花,使得嫩綠的矮樹叢連鮮豔的紅實都爲之減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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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現在的文壇正是一個空白時代,那或許也對,因爲目下雜誌上作品雖多,指導的藝術作品卻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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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做事,在動手以前,當然要詳慎考慮;但是計劃或方針已定之後,就要認定目標進行,不可再有遲疑不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