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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平整整待了三年半,除去年冬天丟了一個親人是一件不可彌補的損失外,別的一切,感謝照例應該說感謝上蒼或上帝,但現在都不知應該說誰好了,只好姑且從闕吧總算平平安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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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書也是我的嗜好,和抽菸一樣。但這兩件事我其實都不在行,尤其是買書。在北平這地方,像我那樣買,像我買的那些書,說出來真寒塵死人;不過本文所要說的既非訣竅,也算不得經驗,只是些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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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時代事實上總有許許多多不滿現狀的人。現代以前,這些人怎樣對付他們的“不滿”呢?在老百姓是怨命,怨世道,怨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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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靜穆的空中,高高地飄着一兩個穩定不動的風箏,從不知道遠近的地方,時時傳過幾聲響亮的爆竹,——在夜晚,它的迴音是越發地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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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是黃昏的時刻,因爲房子深邃,已經顯得非常黑暗了。對面立着一個小女孩子,看不清她的相貌,只覺得她的身材比八仙桌子高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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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昆明的時候,初次看見一種像水仙似的花,沒有莖,沒有葉,只有一朵朵的小花飄在水面上,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也沒有向誰問起過,只在我心裏記憶着:小花,睡在水面上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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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了這麼一個人,也漸漸知道了這麼一個人,可是直到現在還說不出他的姓名來。他給我的印象很深,不過我,和別的許多人,也許在他的心目中永遠是陌生的,根本留不下什麼絲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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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西南有一匹小山,整整齊齊的像一隻帽盒,所以人們就叫它帽盒山;有的把音讀轉,便成了冒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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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生命是秋深了。如一片黃葉系在樹梢。十年,五年,三年以後,明天或許就在今晚都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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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不知爲了什麼,繞着迴廊走來走去的踱着,雲幕遮蔽了月兒的皎靨,就連小星的微笑也看不見,寂靜中我只渺茫的瞻望着黑暗的遠道,毫無意志地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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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珍!冷的我抖顫,冷的我兩腿都抖顫!一隻手擦着眼淚,一隻手扶着被人踏傷的晶清,站在你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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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冬天的一個黃昏,我和你聯步徘徊於暮雲蒼茫的北河沿,拂着敗柳,踏着枯葉,尋覓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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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謝謝上帝呢我們能有寧靜的今日。這時我正和清坐在菊花堆滿的碧紗窗下,品着淡淡的清茶,焚着濃濃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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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城裏人春以來,十天有九天是陰霾四布見不着太陽光,有時從雲縫裏露出半面,但不到一會又飄浮過一朵墨雲來掩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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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北京城正在沉默中隱伏着恐怖和危機,誰也料不到將來要發生怎樣的悲劇,在這充滿神祕黑暗的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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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輕掠飄浮過的思緒,都浸在晶瑩的淚光中了。何嘗不是冷豔的故事,悽哀的悲劇,但是,不幸我是心海中沉淪的溺者,不能有機會看見雪浪和海鷗一瞥中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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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五年元旦那天,我到醫院去看天辛,那時殘雪未消,輕踏着積雪去叩彈他的病室,誠然具着別種興趣,在這連續探病的心情經驗中,才產生出現在我這懺悔的惆悵!不過我常覺由崎嶇蜿蜒的山徑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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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騎着灰色馬和日月齊馳,在塵落沙飛的時候,除了幾點依稀可辨的蹄痕外,遺留下什麼?如我這樣整天整夜的在車輪上回旋,經過荒野,經過鬧市,經過古廟,經過小溪;但那鴻飛一掠的殘影又遺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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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英送我歸家的路上,他曾說這樣料峭的寒風裏帶着雪意,夜深時一定會下雪的。那時我正瞻望着黑暗的遠道,沒有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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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又去了彭小姐家一次,滿天星斗中歸來,我想起了君宇!回來並不曾做稿,翻書箱找出若干舊稿不但可用而且還是好的稿子,我喜歡極了!你也該喜歡吧,朋友!不只這期,許多期的論文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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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走廊上望着飛舞的雪花,和那已透露了春意的樹木花草,一切都如往日一樣。黯淡的天幕黑一陣,風雪更緊一陣,遙望着執政府門前的屍身和血跡,風是吹不幹,雪是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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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熟習北方情形的人,當然知道這三個字——青紗帳。帳字上加青紗二字,很容易令人想到那幽幽的,沉沉的,如煙,如霧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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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媽媽不知道要怎樣告訴你許多的事,現在我分開來一件一件的講給你聽。第一,我從六月二十六日離開太原到五臺山去,家裏給我的信就沒有法子接到,所以我同金伯伯、小弟弟所寫的信我就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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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我成了一個乞丐。我站在市街陰暗的角落,向過往的人們伸手。我用柔和的聲音,溫婉的眼光,謙恭的態度,向每一個人要求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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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一九二七——底冬月初十,因爲父親和姊姊的遭難,我單身從故鄉流亡出來,到長沙天心閣側面的一家小客棧中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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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前,當我的故鄉完全沉入水底的時候,我接到我姊姊和岳家同時的兩封來信,報告那裏災疫盛行,兒童十有九生瘧疾和痢疾,不幸傳染到我的兒子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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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業,生病,將我第一次從囂張的都市驅逐到那幽靜的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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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色像一片翠藍的湖水,流動在原野的盡頭。從模糊的輪廓裏,我可以辨出遠處的村落、樹木、齒形的臨汾城牆……下車時,本來計劃先找一家小店歇歇腳,可是敲過幾家店門,每一處都駐滿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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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秋天最長,也最好。白露不到,秋風卻先來了,踩着樹葉一走,沙沙的,給人一種怪乾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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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我的舊“家當”裏還藏着個皮揹包,底差不多快要磨透,用是不能再用了,可總捨不得丟。